“当当当!~”
这是斋堂在敲青铜钟,提醒他们可以吃饭了。
张良睁开眼睛,起身,与师兄徐道空一同向斋堂走去。这时一个道童来到张良面前:“师叔祖!有故人找你,正在偏殿等候!”
张良和徐道空停下脚步,身后的其他弟子一同停下,张良问:“他说自己是谁了吗?”
“他说他叫吕泽!”
张良思考片刻便知道吕泽的来意了,吩咐道:“这么早就来了,一定没有吃早饭,你去带他们来斋堂吃饭,吃完饭再说!”
“是!”
然后张良对徐道空示意可以继续走了,徐道空微微一笑,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不在意的继续向着斋堂走去,一众道士都在其后跟随。
当吕泽兄弟几人踏入斋堂后,就看到一众道士正拿着木碗,一口一口的吃饭,举止十分轻柔但又显得自然。几十人的食堂,却只有木筷和木碗的碰撞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使得吕泽几人不自觉的慢了下来,跟随道童来到一桌为他们准备的饭食,只见上面四碗白饭,旁边各放着一碟煮熟的白萝卜、一個空碗、一双放在布帛上的木筷,中间一大盆米汤上有一柄木勺用以盛汤。
四人坐下来,看见这清汤寡水,只觉得没有食欲,但是看见周围的道士都吃的津津有味,便也只得开动。
白饭就是白米饭,没什么味道,但是白萝卜有一点盐味,加上萝卜的清脆还是有些口感,四人都是军人,没一会儿就吃完了,旁边的道童见状,又给他们添了一碗,添了一些萝卜。
就这样往返三次,正当吕释之还要时,一个道童来到四人面前说:“各位居士,师叔祖说了,早上不宜吃的太多,吃多了,对两位侯爷的身体不好,本来一份斋饭就够了,师叔祖知道四位是军人,饭量大,于是准许四位吃三份,并不是本观吝啬,实在是为了几位的身体好。”
吕泽明白了张良的心意,但是为了太子,他们四人并不打算轻易走,于是他们便没有再要求添饭,而是不断喝着米汤,等待张良吃完。
没一会儿,一个道童端着一盆汤,来到四人的桌子上道:“各位居士,这是本观的特色汤,萝卜汤,对于消化和养胃有很好的作用,还可以止咳化痰。”
四人听着神奇,盛了些尝尝,发现就是刚才的煮萝卜的汤加了点白糖,但是喝着十分清爽和解渴。
很快,陆陆续续有道士吃完,拿着自己的碗筷前往旁边的水池洗涮,然后放在柜中自己的位置。因为张良等道学大家上了年纪,所以吃的有些慢,等到那些年轻的道士、道童吃完走得差不多了,那几个高道才吃完。
张良向旁边的一个道士说了几句,见那道士答应了下来,道谢后,向着吕泽几人走来。
“走吧!跟我来!”张良对四人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四人跟上,张良带他们来到一间待客房。
吕泽二人跟着张良进去,护卫在门口驻守。张良邀请两人在一处几案坐下,然后自己在两人对面坐下,刚坐下,一个道童便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三杯用竹筒盛的茶水进来,放在三人面前。
“请吧!先喝茶,再谈事!”
吕泽两兄弟只得端起茶,学着张良喝,但由于喝的太快,而茶水又太烫,被烫的直咳嗽。
张良见状放下茶杯道:“喝茶就如同做事,不能太急躁了。”
吕泽咳了一阵,觉得好多了,便道:“留侯,不是我们着急,实在是皇帝太无情了,太子刘盈并没有什么错,而我吕氏又助他良多,他居然要易储,这合理吗?”
张良叹息道:“这正是他要易储的原因啊,你们吕氏的势力太大了,他担心等他死后,按照刘盈的性格,会被你们所掌控,他的刘姓江山会改成吕姓,这也是他不断册封宗亲为王的原因啊。”
吕泽沉默片刻道:“如果我们收缩势力,放弃一些权利,是否可以让他放弃易储的心思?”
张良道:“依照他的性格恐怕不会,如果你们退缩了,他反而会坚定易储的决心,如今他没有易储,正是忌惮你们的实力啊!”
吕泽道:“那怎么办?还请留侯教我。”
张良不断喝着茶,似乎并不想出主意,吕释之着急了,恶狠狠的对着张良道:“留侯,有什么办法你就直说吧!
太子对我们吕氏的重要性不必多说,要是真的没办法了,我们也只有与他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不过为了保证顺利不泄密,我们会先将你除了!”
张良看着两兄弟,知道今天是摆脱不了了,放下茶杯道:“我辞去官职,来到这白罴山修道,本就是厌倦了天下的尔虞我诈,但是就算是我躲在这里,你们也让我不得安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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