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念白,更是念得抑扬顿挫,听得观众们都是摇头晃脑!
“叔父夸奖了!”
朱墙哈哈一笑,摆手说道,
“你夫妻哪里知晓,那日在校场比武,眼看这颗帅印,就要落在奸臣之手;多亏文广劈了王伦,夺下帅印,这才把国家安危,又托付忠良;慢说满朝文武,个个惊服,就是宋王,也喜之不尽。”
马派的念白,真的是滋味十足!
朱墙顿了一下,回头看向了杨宗保,一脸促狭的说道,
“宗保贤侄,文广的武艺着实不凡。依我来看,比你这做老子的,还强得多呢!”
杨宗保也是一脸的惭愧,而那边的杨文广,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一脸得意的向前走了一步,开口言道,
“慢说是一个王伦,就是十个八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本来梅宝玖听到有人夸自己的儿子,虽然不便多言,但是脸上的笑容是看得见的!
但是,听到杨文广这么说话,顿时脸色一沉!
“嗯?休得多口!”
看到母亲黑脸,吓得杨文广也是只能点头应是!
朱墙则是笑呵呵的说道,
“不要看他年纪小,志气可不小。此番出兵,少不得要夺他个头功!”
一听寇准夸自己,杨文广的尾巴又翘起来了,得意的一拍胸脯,说道,
“哼,不是我夸口,到了阵前,取那番王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梅宝玖一脸怒气,呵斥道,
“住口,休得放肆!”
看到母亲在寇准面前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杨文广也是口不择言,负气说道,
“哼,信不信由你!”
一句话,气得穆桂英是怒不可遏!
“咄,你小小年纪,口出狂言。常言道,骄兵必败,明日两军阵前,岂不误我大事。军中用儿不着,回家侍奉太君去吧!”
一句话,就要夺了杨文广的先行。
这可要了杨文广的命了,于是也不管面前这人是自己的母亲,张嘴就说道,
“母亲,这可由不得你了。我乃万岁钦点的先行,难道你的军令还大得过圣命吗?”
居然敢用皇命来压穆桂英,真是不知死活啊!
“儿大胆——”
一声叫板,梅宝玖双眼圆睁,怒视着杨文广,口中唱道,
“营中只有将军令——”
“本帅言语谁敢不遵——”
“怒气不息宝帐进——”
“定斩奴才不徇情——”
一旁的杨宗保看到老婆发怒,只能先让杨文广跪下,自己则是上前求情!
这个时候,有意思的一幕就出现了!
所有人都在冲着穆桂英求情,而梅宝玖也是双手一抓手上的翎子,连着看了坐在那里的朱墙两次!
而朱墙则是一副“我不知道,我不懂你们在干啥,别来找我”的表情,看的台下众人都是忍俊不禁!
这老小子,过来拱完火就不管事了,岂有此理啊!
穆桂英当然不能斩自己的儿子了,但是已经被逼得没路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寇准有资格让她刀下留情,但是这老家伙,就跟没事人一样,眼睛看着另一侧,根本不跟穆桂英对视!
气得梅宝玖没有办法,狠狠一拍桌子,将宝剑拿了起来,咬着牙说道,
“与我斩——”
杨宗保无奈接过宝剑,继续求情!
“你切莫要忘记他——”
“是我杨家接代的人——”
整个杨家第四代,就剩下杨文广这么一个男丁了!
斩了杨文广,杨家就真的要绝后了!
梅宝玖眼眉低垂,手中的惊堂木狠狠的一拍,嘴里的话则是让众人全身发寒!
“定斩不饶!”
这四个字一出口,杨宗保呆若木鸡,跪在那里的杨文广也没了刚才的威风,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杨金花也是跪在那里暗自垂泪!
这个时候,一旁的寇准就像是刚睡醒了一般,开口说道,
“元帅的将令不可违抗啊!”
看他的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气得杨宗保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埋怨道,
“哎呀寇叔父!”
杨宗保拉着寇准就走到了帐外,言道,
“只怨你夸来夸去,给我儿夸出一场大祸;怎么,你不去求情,反而在此大说其风凉话呀!你呀,你呀!真真岂有此理!”
听到杨宗保的埋怨,寇准也是哈哈一笑,喊了一声,
“哈哈哈!老贤侄啊——”
“穆桂英借机要把儿训——”
“她那里六分假来四分真——”
“要救文广容易得很——”
“老朽我自有妙手回春——”
一段西皮散板,朱墙唱的是悠悠荡荡,将马派的唱腔演绎的是潇洒自如,听得观众们也都是叫好声连连!
朱墙走进了帅帐,走到了梅宝玖的面前,开口言道,
“元帅,看在老朽的面上,就饶恕于他吧!”
那边的杨文广也是赶紧磕头喊道,
“就饶了孩儿吧!”
梅宝玖脸上的寒霜如同遇到了阳光一般,瞬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种变脸的速度,看的林牧也是一愣一愣的,师父对于表情的掌控,真的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一段精彩的西皮摇板唱腔,算是将这件事给揭了过去!
最后,众人将佘太君给迎了上来。
“今日杨家重整旗鼓,挂帅出征,老身备得有酒,与你夫妻送行——”
“众将官,兵发西夏去者——”
梅宝玖最后一声响彻云霄的念白,为这场精彩的演出画下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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