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亲人,这事儿怎么这么玄幻呢?
爹不是父母双亡,孤零零一根独苗么?怎么冷不丁就冒出来个小姑姑,这事儿听着怎么就这么不靠谱呢?
雷鸣和雷声有志一同的看向大哥,机灵的眉眼中都是懵逼。
雷战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爹娘说那是小姑姑,那指定就是小姑姑无疑了。
可这事儿不管他怎么考虑,都有些理不清头绪。
雷战难得的皱紧了眉头,看着不靠谱的爹娘,“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好好给我说说。”
说说就说说。
于是,接下来雷霜寒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把他失忆,老丈人将他救起、赐名、并将爱女下嫁的事情如此说来……
雷战哥三的表情怎么说呢,小的两个,一个七岁、一个五岁,对这些还不太懂,可雷战现如今已将近九岁了。
九岁的半大小子了,又活泛的跟猴儿似的,他脑瓜子还顶顶管用,就见他那眉头始终没松开过,不仅没松开,反倒随着他爹的叙述,眉头皱的更紧了,黑乎乎的小脸也皱的跟苦瓜似的。总之,看着还挺伤眼的,最起码他亲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扭过了头看向了一边。
终于等雷霜寒将要说的都说完,雷战发声了,言简意赅直抓问题核心:“你们这,这是欺君吧?”
“这怎么能是欺君呢?只是你外祖父认错了人而已。”
雷战一脸的“我还小,你别骗我”的表情。“这事儿你们瞒的是真紧啊,我竟然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说实话,爹啊,我到至今都没发现,你到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魅力,怎么就入了我外祖父的眼,让我外祖他老人家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把你留下,还给你送到水师大营里。你说,你若万一是个女干的,我外祖一家满门清誉、包括这阖府的人命,那可就全没了……”
“那是你外祖他老人家明察秋毫。你以为老人家像你们这些小崽子呢?你外祖长了一双识人的利眼,再加上我这眉眼五官,我这不管从哪儿看都是忠诚良将的模样。你外祖只看我一眼就知道我是个好的,可不就放心将我送到水师大营了么。”
雷战再次露出一个“我听你胡扯”的表情。
他这模样看的雷霜寒牙痒痒的很,若不是孩儿他娘就在跟前站着,他是一定得上手,给雷战个厉害尝尝,让他知道在他爹面前,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但是现在么,算了,跟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计较,凭白拉低了他的档次。
雷战又问,“所以,爹你是真的一点也不记的失忆前的事儿了?”
提起这个话题,雷霜寒面上的表情愈发不美妙了。但也老实的点点头,和儿子交了底儿,“真不记得了,忘得一干二净。军医也说了,爹这是闭水时间过长,伤着脑袋了,以后怕是也就这样了。”
“我祖父母过世,如今家中只余下小姑和小叔。小叔比我大不了多少,在京城读书,是小姑把小叔拉扯大,还是小姑不放弃坚持寻您,才找到您?”
雷霜寒沉重的点点头。
“那这小姑姑能处。”雷战一拍巴掌,直接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这话说的,听起来更加让人哭笑不得了。
雷霜寒和常敏君都笑了,常敏君就说,“你们小姑姑今后就住家里了,昨晚上刚在府里落脚,小姑姑可能睡不太好,夜里熄灯有些晚。我没让人吵醒你小姑姑,估计她现在还在睡。你们用过早膳没有?没用早膳的话先吃点,等稍后你们小姑姑起身了,我带你们过去见一见。”
三个小崽子就立马说,“没吃呢,那顾得上吃饭。要不是昨天传话的人去的太晚,天都黑透了,我们昨天就回来了。”
因为传话的人也不说清楚,爹娘让他们紧急回家是因为什么事情,闹得他们一晚上都魂不守舍的。也就还不懂事的小家伙睡得喷香,其余包括雷战还有常家几个表兄在内,谁都是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好。
一顿丰盛的早餐过后,那边院子里也陆续有动静传来。
又稍微等了等,雷霜寒和儿子们说了回老家晋州祭祖,以及改姓的事儿,随后看时间差不多了,两口子就带着三个儿子去了那边院子里。
桑拧月今天确实起晚了,因为找到了大哥,她太兴奋,躺在床上整个人还有些不真实感。
她翻过来覆过去睡不着,又忽然想起这件大喜事还没来得及和弟弟说。
出京以后,她一直有和弟弟定期传信。之前寻找大哥的事情她也都如实写在信纸上,让弟弟知道详细过程。可自从在东城外遇险,一是那时候惊魂甫定,二是大哥的身份没有真正确定,她不知道其中是不是还会有什么变数,所以整个人时刻提着心吊着胆。
她自己每天都魂不守舍的,哪里还有精力去写信把这件事情告诉弟弟?
当然,也是担心事情有个万一,让弟弟空欢喜一场。
可如今事情尘埃落定,大哥是真的找回来了,这时候再不给清儿报喜,那小家伙回头该埋怨她有了大哥不要弟弟了。
也是因为想到了这点,桑拧月又披了衣裳起身磨墨,给弟弟写了厚厚一封书信装在了信封了。
昨晚雷霜寒回来时,她那院里的烛火还亮着。可惜那时雷霜寒那身行头根本没法见人,且他身上还有轻微的划伤,更不敢让妹妹见了担心,因而即便有心提醒妹妹早些去睡,也只能强制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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