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烈离开的背影,韩碌恨得牙痒痒。
但是他拿王烈又没有办法,这该死的混蛋,不仅仅是武备司典兵,他还是内外候的百户,棘手得要命!
最可恨的是,他还有魏王在背后撑腰!
至于那个所谓的铸兵宗师,很多人并不相信。
真要是有那么个铸兵宗师,武备司会不知道?
韩碌身为武备司少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欧冶子,只不过那小子手上的玄兵来历有些神秘,让人摸不清底细。
“韩少监?韩少监?”
范玉楼低声叫着。
“范玉楼,你说你刚刚遇到了大司空,大司空跟王烈在一起?”
韩碌看向范玉楼,冷冷地问道。
“王典兵确实跟大司空走在一起。”
范玉楼回答道。
“哼!范玉楼,你很好!”
韩碌冷哼道,他如何不明白,这根本就是范玉楼提前勾结了王烈,才会有正巧遇到了大司空的事情,要不然,大司空怎么会知道范家把云子铁送来了?
不过他也知道,范玉楼和王烈是内外候的同僚,王烈帮范玉楼这点小忙无可厚非,谁也说不了王烈什么。
“走,验货!”
韩碌冷哼道,但凡范家的云子铁有些许质量问题,他就会借题发挥,不过他也知道,那种可能性很小。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都必须说,范家,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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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看着范理步履蹒跚地从天牢中走出来,范玉楼泪流满面。
范理用手在眼睛上搭了個凉棚,遮住有些刺眼的日光。
“楼儿,你是如何做到的?”
范理看着面前哭得像个孩子的儿子,心里有些疑惑。
自家的孩子有几分本事自己还是知道的,范家这种绝境,便是他也束手无策,更何况是范玉楼?
得知自己已经无罪释放的消息,范理心中是有些不相信的。
真的看到了青天白日,范理才意识到,范家的危机,真的是渡过了。
“爹……”
范玉楼警惕地看看周围,然后趴到范理耳边,低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云子铁的来历,他不会告诉其他人,但是他爹是可以告诉的。
范理眼神中闪烁着精芒,片刻之后,他沉声说道,“楼儿,你做的很好!
接下来,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给我了。
我会让人相信,云子铁,是我范家自己储备之物。”
范理何等老辣之人,一下子就已经想通了关节,他会彻底将王烈从这件事中摘出去,别人帮了范家,范家,不能不做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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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的事情,王烈说了不再插手,就真的没有再插手。
他甚至没有去打听范理到底有没有被放出来。
云子铁已经给了范玉楼,这样范玉楼要是再救不出范理,那也就是天亡范家了。
王烈也不可能为了范家,真的把自己给搭进去。
他此刻,正在武备司十三号武库内,“检阅”着武备司最新收上来的一批残兵。
不得不说,周冲,确实是个得力的手下。
王烈之所以留恋武备司的典兵职位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武备司定期回收的残兵吗?
这些残兵当中,可全都蕴含着能够被吸收的兵燹。
自从王烈从韩碌手中将残兵回收的职责抢过来之后,他就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周冲。
周冲也做得非常漂亮,回收上来的残兵,只有经过了王烈的检阅,才会回炉重炼。
而且周冲还提出了各种改进的制度,彻底激活了各地驻军上缴残兵的积极性。
距离上次王烈来“检阅”残兵过了才没几天,他竟然就又收上来几千件!
心满意足地收割了一波兵燹,王烈悠哉悠哉地喝着周冲送来的茶水。
黄维升都告诉他了最近让他低调一些,内外候那边的任务可以暂停,所以他有时间可以在武备司这边消磨。
“周冲,咱们武备司,几号库房是存放弓箭来的?”
王烈开口问道。
“六星凡兵以下级别的,都存放在九号武库。”
周冲回答道,“大人如果需要弓箭,我可以去帮大人取来。
九号武库的典兵是我同乡,还算好打交道。”
“哦?那感情好,你去帮我领一些风羽箭。”
王烈说道。
风羽箭是大凉军中常用的箭,和大荔的雕翎箭齐名。
“好,我这就去。”
周冲也不多问,干脆地答应下来,然后立马就去了九号武库。
片刻之后,周冲便一脸尴尬地回来了。
“没拿到?九号库房的典兵为难你了?”
一看周冲两手空空,王烈就明白过来,笑着说道。
严格来讲,按照武备司的规矩,任何一件兵器都是要登记在册的,哪怕是一支风羽箭。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身为武备司典兵,一般情况下,随便用几件兵器,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仅限于普通的兵器,玄兵肯定是不在其列。
风羽箭当然算是寻常兵器,这东西,大凉各路大军一年消耗至少百万支,王烈要几支,相比于武备司每年制作风羽箭的数量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所以之前周冲才会那么痛快的自告奋勇。
只不过他没想到,九号库房的典兵那么不给他面子。
“他说大凉和大荔论兵在即,为了防止大荔的探子兴风作雨,最近兵器不能随意出库。”
周冲有些尴尬地说道,这借口冠冕堂皇,他也说不出来什么。
“这论兵还真是声势浩大,连武备司都受到了影响吗?”
王烈不甚在意地说道,这种擦边违规的事情,人家真跟他讲规矩他也无话可说。
毕竟武备司不是私人的地方,也不能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九号库房不给他风羽箭,他再想别的办法就是了,内外候府衙,也是可以领取武器装备的,去那里他能名正言顺地领到弓箭。
“咱们武备司负责大凉军备,是论兵的重头戏。”
周冲道,“最近大家伙确实一直都在准备着论兵。”
王烈在武备司是个例外,他还兼着内外候的差事,平日里很少管武备司的事情,所以武备司在忙什么,王烈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是吗?你跟我说说,这论兵,到底是怎么个论法?”
王烈随口问道。
“咱们大凉和大荔论兵,一共是比试五场。
刀、剑、枪、甲、弓。”
“他们哪来的自信?不知道大凉的铸兵术冠绝天下吗?”
王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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