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木人桩上的甲胄很快被扒了下来。
甲胄之下的木人桩,全都已经是满目疮痍,伤痕累累。
这如果是血肉之躯,只怕已经是筋断骨折,奄奄一息。
众目睽睽之下,主持人带着人开始核验木人桩的损伤。
“大荔的白牛皮甲只是皮甲,如何能与我们的龙鳞锁子甲相比,肯定是我们赢!”
范玉楼紧张地手心全都是汗,小声说道。
“不是这样的。”
王烈摇头说道,如果是放在他前世的世界,皮甲或许无法与金属甲胄相比。
但是这个世界的铸兵术,可不单单是熔炼金属,还有道痕。
一件兵器的威力,除了在于它本身的材质、器型之外,更多的则是在于它上面的道痕。
换而言之,这個世界的武器,那都是附魔的。
皮甲比金属甲胄更结实,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当然,大凉的龙鳞锁子甲也是附了魔的,哪个更强,还要用实践来检验。、
“大荔木人桩,破损程度,五成八。”
高台之上,主持人已经检验完了木人桩的破损程度。
“如果是人的话,现在怕是已经剩下骨头渣子了。”
大荔使团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那木人桩可是铁木制作而成,坚硬难损,现在在白牛皮甲之下,依旧破损了五成八,如果是人,那已经是丢掉了大半条性命。
“大凉的金鳞锁子甲保护之下,木人桩破损程度,三成六!”
主持人大吼道,“恭喜大凉,大凉,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全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大凉,赢了!
王烈也被现场的氛围带得有些热血沸腾。
这让他想起了前世看体育比赛的场景,这个主持人,要是去到他前世的世界,肯定是个很好的解说主持人。
“你们高兴得太早了一些。”
大荔使团副使慕容大人冷笑道,“现在二比二,平手。
还剩下最后一局!
弓,乃是我大荔国粹,我大荔之弓,天下无敌,你们,输定了。”
“是吗?”
凉帝淡然一笑,“你们大荔,确实有一种天下无敌的东西。
什么都往你们大荔划拉,这种脸皮,那可真是天下无敌。”
凉帝是在讽刺大荔说欧冶子铸兵宗师是他们的人。
说了半天,也没有拿出证据,不过是拿着大荔有个无人知晓的神秘天才铸兵师来当幌子。
真当天下人是傻子不成?
大荔使团众人脸色黑如锅底。
辩才如那慕容大人,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是无知无畏的狄陈鸣竹,开口说道,“凉帝,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
我们大荔人嘴笨,说不过你们。
在我们大荔,好男儿都是用本事说话的。
你们大荔有句话,叫做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我很喜欢这句话。
我们还是场上见高低吧。”
凉帝点点头,说道,“王烈,让他们见识见识,欧冶子宗师亲手所铸的龙舌弓威力如何?”
他竟然转头看向了王烈。
王烈心中微微惊讶,也明白过来,这已经不仅仅是两国论兵,更是欧冶子归属之争。
一个子虚乌有的欧冶子,竟然让两个大国做出如此反应。
王烈心中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能狠狠打击大荔的嚣张气焰,就算没好处,王烈也愿意干。
“是,陛下。”
王烈扬声道,“家师曾有言,铸兵以言志,好的兵器,是带着铸兵师自身气质的。
我师父所铸龙舌弓,堂皇大气,自有天朝气势,这岂是大荔区区一个弹丸小国能够培养出来的?”
“等会儿你输了,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狄陈鸣竹狠狠瞪了王烈一眼,怒喝道。
“彼此彼此。”
王烈好整以暇地说道。
他将龙舌弓,交给比拼的武士,看着那武士持弓上场,王烈低声对身边的范玉楼说道,“范爷,看好了你的龙舌弓是如何大展神威,扬名天下的。”
“我的龙舌弓?”
范玉楼立马兴奋起来。
一想到在两国论兵上定鼎江山的玄兵,是他的兵器,范玉楼觉得以后等自己老了,都有跟孙子吹嘘的本钱了。
孙子,瞧见你爷爷我的龙舌弓没,当年它啊……
杨玄一脸羡慕地看着范玉楼,这家伙,真是傻人有傻福!
明明是内外候新人当中最吊车尾的存在,竟然因为交好了王烈,先是霸占了新人榜榜眼的位置,现在竟然又白捡一件玄兵。
这都是跟王烈做朋友的结果?
杨玄心中吓了一跳,他忽然开始反思自己和王烈的关系。
自己和王烈,好像也没有什么化不开的恩怨,大家就算是对手,也不是不能当朋友啊。
那可是玄兵啊。
杨玄心中充满了纠结,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罗安和杨玄的心理截然不同,他看了一眼范玉楼,又看了一眼王烈,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好一个王烈,还真是下得起本钱!
吴王为了招揽我,才给了我大凉龙雀,这还是因为特殊情况,否则吴王根本不会这么大的手笔。
你一个小小的百户,哪来这么大的魄力?竟然把吴王比下去了!”
罗安心中暗自道,“本来我还有几分怀疑到底是不是你杀死了我爹,现在看来,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
你如此魄力,舍得用破城雷公轰对付我爹,这种事,做得出来!”
王烈要是知道罗安心中怎么想,肯定会啐他一脸。
我大方就一定会去对付你爹?
你怎么不想想你爹做了什么神厌鬼憎的事情?
“锣鼓喧天,我们终于迎来了最后一阵。”
高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最后一阵,将决定大凉和大荔的输赢,也将决定,是大凉丢了北方六镇,还是大荔,丢了他们的小公主。”
主持人挤眉弄眼的样子,又是引得台下众人一片哄笑。
王烈瞥了一眼台上的狄陈鸣竹,只见那大荔公主脸色铁青,双手紧紧握住椅背,白皙的手背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看她那个样子,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她早就冲上台去砍了那主持人。
王烈和狄陈鸣竹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在此之前,双方其实并无仇怨。
一开始,王烈还觉得这个狄陈鸣竹,不愧是一国公主,姿色、风度都是有的,为人处事也还算讲究。
现在他才知道,这个狄陈鸣竹,根本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老辣,她可能是想成为一个深谋远虑的公主,最后却只是学到了一张皮。
“十八新娘八十郎,也是有趣。”
王烈撇撇嘴,心中道。
狄陈鸣竹十七八岁,凉帝可是已经六十……
王烈心思电转之际,台上的武士,已经开始开弓射箭。
王烈之前和小公爷杨玄比拼过箭术,当时两人是在五息之内连射五箭。
说起来,那种比拼方式,比的是武者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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