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肯定是打不过阎王的,连内外候十三位侯爷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他们也不可能。
哪怕有半步神兵,也是不可能的。
但打不过,不代表就没有机会。
如果能让阎王自己放弃,事情不就了结了?
至于如何让阎王自己放弃,那就是他们的计谋了。
“以前我跟随国公爷打仗,有一次,敌方数十万大军将我们围住,当时我们城中只有两千人,一旦敌人攻城,我们根本不可能挡得住。
援军还需要数日才能抵达,怎么看我们都是必死。
那个时候,国公爷想了一个办法。”
向绍九开口道。
“我爹想了什么办法?”
杨玄下意识地问道,“他也不像很聪明的样子啊。”
向绍九直接忽略了杨玄的后半句,继续解释道,“当时国公爷让莪们把所有城门都打开,然后还派了一些士兵去城门外打扫,完全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这不是找死吗?”
杨玄道,“打开城门,你们连防守的机会都没有,人家直接就能纵马直入。”
虽然知道他老爹还活得好好的,杨玄依旧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
向绍九叹了口气,国公爷不让这位小主人去带兵,真的是太明智了。
“我们越是如此,敌军越是谨慎。”
向绍九继续说道,“如果我们闭门严守,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攻城。
但我们打开城门,他们反倒是会怀疑里城中有埋伏。
因为正常人的想法,有敌人来攻城,肯定是要紧闭城门,严防死守的。
国公爷反其道而行之,正好让敌人疑神疑鬼,不敢轻易进攻。
结果我们就拖到了援兵到来,反败为胜。”
“可是我们没有援兵啊。”
杨玄疑惑道。
这下连王烈都有些无语了。
“我们不需要援兵。”
王烈开口说道,内外候十三位侯爷,不可能再齐聚一次了。
而且,那阎王,也不是真正的敌军,双方未必真的需要分出胜负高下。
只要让阎王意识到,想杀他们,自己就会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那就足够了。
阎王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自然会权衡利弊,他必定不会为了击杀几个他眼中的小蚂蚁,让自己付出太大的代价。
“既然我们的想法一致,那就这么办了。”
王烈道,“总是要赌一把的。
我们如此这般……”
他低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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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罗安看到那空中的彼岸花焰火,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彼岸花现,阎王索命,这一次,王烈逃不了了!
别说他,就算是他那位铸兵宗师的师父,在阎王索命之下,也必死无疑!”
“阎王毕竟只是传说,他上次出现,已经是几十年前,他到底是否还活着都没有人知道,这个办法,到底行不行?”
罗安的护卫沉声道。
“你以为,齐鸣金和第五津在平原镇胡作非为,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不知道?
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什么?”
罗安冷笑道,“我猜,阎王未必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称号,但不管怎么说,他肯定是存在的,而且十分强大,强大到朝廷都需要忌惮的地步。
这样一个人出手,王烈凭什么能活下来?”
“虽然如此,但姓王的那小子有些古怪,吴王几次三番派出高手袭杀他,最后都折戟沉沙,包括之前的四凶煞——”
罗安的护卫依然有些不太放心地道。
“别拿阎王和那些废物比。”
罗安不屑地说道,“要是阎王都杀不了他,那天下,就没有人能杀得了他了。
你觉得,这可能吗?
铸兵宗师多了,也没见哪个铸兵宗师死不了,更何况是一个铸兵宗师的弟子,区区三境的武者。”
罗安看向那焰火腾起的方向,“这一次,王烈必须死,也一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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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镇,王烈他们之前见到的繁荣景象,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
各路商队,早就跑得不见人影。
至于本地人,他们根本早就已经死了,王烈等人见到的,不过是诡境之中的幻象。
“我们从进入平原镇的一刻,就已经进了齐鸣金的诡境?
那我们之前吃的饭?”
杨玄后知后觉,忽然开口说道。
“你不会真的吃了吧?”
王烈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吃了啊。”
杨玄脸色苍白,他想起来以前听过的话本,有书生误入狐狸巢穴,被狐狸精的幻术迷惑,第二天他发现,自己晚间吃的美食,全都是蝎子蜈蚣。
想到这里,他肚子里一阵翻腾,一股股酸水不断往上涌。
看到他的反应,王烈自然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笑着开口道,“诡境之中,没什么蝎子蜈蚣,那些食物不过是阴气幻化而成,就算吃了也没什么,以你的实力,最多大病一场。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出门在外,凡事可要多一个心眼。”
“我看到你们也吃了啊。”
杨玄抬起头,道。
“我把它们收进了纳物戒。”
王烈云淡风轻地说道。
吴三抖了抖衣袖,示意一下。
向绍九抬头望天,不知道小公爷能不能长点教训啊。
“好了,齐鸣金和第五津已经死了,我替你出气了。”
王烈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依计行事吧。”
向绍九和吴三点点头,身形一晃没入黑暗当中。
杨玄脸色变化几次,狠狠瞪了王烈一眼,然后也钻入黑暗当中。
王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仔细地将松纹古锭刀和雪饮刀一左一右挂好,这才缓缓地迈步,来到了平原镇外的官道之上。
一挥手,官道上多了一张椅子。
王烈在椅子上坐下,手上自然而然地多出一个酒壶。
有纳物戒傍身,就是这么的方便。
就在王烈在椅子上坐下来的时候,忽然一股灼热的气息,像是凭空生出一般,扑面而来。
道路两边的树木,一瞬间变得焦黑,紧接着,开始燃烧起来。
王烈拇指推刀,雪饮刀出鞘一寸。
一股寒气弥漫开来,将那股灼热的气息挡在王烈身前数尺之外,刚刚燃烧起来的树木,也瞬间凝结了一层白霜。
“阎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某在此等候已久。”
王烈鼓荡气血,扬声道。
伴随着他的声音,平原镇内,几道旗帜唰地竖了起来。
影影绰绰,仿佛隐藏了许多人一般。
“久闻阎王大名,内外候王烈,今日想请阎王喝一杯酒,不知阎王可愿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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