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玥脱下冲锋衣。
她里面穿的是运动背心,一眼便能瞧见两肩和手臂上被冰雹砸到泛青的肌肤。
分布在白皙肌肤上的淤青,映入闻祈舟眼帘,他皱紧眉头,眼底蓄满了心疼。
“冰袋给我。”他又要来毛巾裹住冰袋敷在她双肩上,其他淤青不严重的地方,则是拿着云南白药小心翼翼地喷几下。
池玥原想给他上药,但被他勒令着不准动,视线便黏在他触目惊心的肩膀上。
他伤得比她重,右肩的淤青带着血丝,隐隐有发肿的迹象,一看便知疼得紧。
“还能忍吗?”她攥着他的衣角,担忧全写在脸上:“忍不了的话就吃止疼药。”
“不用。”他忍耐力不错。
闻祈舟上完药,再把裹着冰袋的毛巾放在肩膀上:“别担心,我没那么脆弱。”
他指尖溜进池玥的指缝和她十指紧扣,薄唇扬起的笑意,始终充斥温柔之意。
池玥再三确定他没有别的不适,绷着的背脊才得以放松:“那我们要敷多久?”
“十五分钟。”他敛眸看着腕表,记下此刻的时间:“我们吃完晚饭再敷一次。”
“好。”她点头。
他们循着敲击声望向窗外,一道道白影极快闪过眼前,密集到叫人快看不清。
池玥忽道:“今天下山找物资的那些人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没办法。”他仰头倚靠沙发,听着声音犯困:“谁能料到冰雹会提前四天下?”
她指着自己。
闻祈舟低笑:“嗯。”他拉近彼此的距离,吻她的额间:“我家玥玥最厉害了。”
“我认真的!”池玥感觉他像在哄小孩儿,嗔怪瞪他一眼:“虽然我没有料到准确的提前时间,但大致方向是没错的。”
气象预测经常出现偏差,她从一开始就不信播报的时间,认定会提前或延后。
今儿也算是验证她的猜测了。
“我知道。”闻祈舟以同样认真的态度颔首,抿直薄唇没再笑。
一到十五分钟,他拿开被毛巾裹住的冰袋,活动两下肩颈道:“我有点困了。”
“那我陪你睡一会儿。”距离晚餐时间还早,眼下又没别的事,睡会儿也无妨。
他们相拥而眠。
两道呼吸变得轻浅时,窗外的天色亦在乌云聚拢的遮挡下,显得愈发昏暗了。
冰雹落下的声响逐渐掩盖风声,掩盖怒骂,掩盖尖叫,却掩盖不了人心的恐惧,更掩盖不了他们对未来的茫然无措。
渐渐地,冰雹的形状变大。
等他们被闹钟吵醒,已经变得像鸡蛋般大小的冰雹,聚集着发出骇人的嘭响。
“叩叩──”
极重的敲门声伴随嘭响传来。
正准备吃晚餐的池玥和闻祈舟默契转头,后者摸出匕首,靠近被敲动的房门。
门上没有猫眼,他看不见门外的情况,便没有作声的意思,而是等对方开口。
“有人吗?有人在吗?”门外的老者攥紧拳头不停敲,似是得不到回应不罢休。
闻祈舟:“什么事?”
“你那有消炎药吗?”他怕里面的人听不见,拔高嗓音喊道:“借我一颗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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