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待会儿那道人输了,老子便不伺候,让他自己滚蛋。”
他嘴里嘀嘀咕咕,伸手去接,不料阿朱却闪身躲开了。
风波恶立即觉得哪里不对劲,上上下下打量二人,确定没有遭到控制,或者下药之类,头一回心中没底。
他快步跟着回到庄里,见慕容公子和另一位家将已经来到了二进门前,站在台阶上俯视着慢悠悠晃进来的道人。
“就是你打赢了我们老四,还用一种专门刺神门穴的剑法?”
那灰衣中年人扯着嗓子当先叫道。
而那身材修长的青年公子也背着两手,嘴角眉梢写满了傲气。
但并不用鄙视的目光看人,纯是一种多年百战百胜,积累培养的一股子强烈自信,还有一部分来自对自身血脉的优越感。
陆泽笑眯眯的瞧着那灰衣人,朗声问:“你就是包不同?想替你们老四找回场子?”
“非也非也,四弟打输了是他武功不济,包三爷是要把你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野道人,一手一脚的踢出燕子坞。”
话没说完,包不同已经飞身扑了过来,人在半空,一掌拍向陆泽的脑门。
这人除了爱抬杠,好斗的性情不比风波恶差多少。
陆泽一眼看透他的内息运转,这一掌用了不过三成劲道,貌似凶恶狂暴,其实留了许多余地。
所以说,杠精其实心里有分寸的。
陆泽感到掌风拂面,左袖翻开,亮出白皙如玉的指掌,与其遥遥一碰。
双方隔着五尺远,包不同只觉一股沛莫可御的浑然劲气迎面袭来,登时呼吸窘迫,内息运转不畅,大吃一惊,赶紧将余下七成劲气激发了开去。
“这道人内功深厚,不下于邓大哥!”
在他心里,放眼江湖不敢说,至少在江南一代,大哥邓百川的内功修为堪称第二,可也没这道人一般的举重若轻。
关键是那掌力极其凝实,并不像自己一般的分散。
邪门!
包不同以叠浪之法发出第二道劲气,满心想着起码能迫的那道人退避一步。
却见陆泽身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左掌保持抬起的姿势,但他发出的掌力却蓦地暴增数倍,将包不同的第二重劲气当空打散,更裹住所有的暴走狂澜完整送回。
包不同见了鬼一样,怪叫一声,左手猛劈出一掌,与那怒涛一般迎面扑来的劲气对撞,嘭的爆响中翻身后窜,直退出足有五丈远,越过二进院落围墙,跌进了后院水缸。
只听那边稀里哗啦一阵嘈杂,包不同气急败坏的叫骂着,扎手扎脚从泥水中站起来,冷不防怀中还蹦出一条活鱼。
一掌见输赢。
后边的风波恶和二女都看的两眼瞪圆,难以置信。
慕容复脸上的倨傲立即散了三分,原本高高扬起的下巴低下来,重新仔细的打量陆泽。
以他家传“斗转星移”内功心法,最是擅长查探对手武功虚实,此时却看不出这道人有任何练武的征兆。
他忽然想起看过的记载中,有一类人是有如此特征。
“先天之境,怎么可能!”
慕容复自负练武天赋世间难寻,天下比他好的没几个,出世以来罕有敌手,却也没能摸到先天的门槛。
这道人……
陆泽将左手收回袖中,笑眯眯的盯着他,也不说话。
这时,后边的二女快步上前,与慕容复见礼,而后阿朱去看包不同,阿碧笑嘻嘻的道:“我去厨房准备晚饭哩。”
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家公子被人打死。
经此打岔,慕容复又恢复常态,从台阶上下来,冲陆泽远远一拱手,朗声道:“恕在下孤陋寡闻,竟不知江湖中有道长这等隐世高人,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他从小被教育着要兴复大燕,对那些找茬比武的当然不会客气,可碰到真正的高人,却也会礼贤下士。
陆泽抱拳还礼,微笑道:“慕容公子贵人事忙,好在两位女使殷勤周全,倒令人如沐春风,欣悦不已。”
对那二女招呼人的本事,慕容复颇为自信,当下摆出贵公子的气派,淡淡笑道:“道长满意就好。但不知今日前来,只是与在下切磋武艺,还是另有要事?”
陆泽嘴角一翘:“打完了再说。”
慕容复心中一沉,骨子里的倨傲又激起了数分,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侧身往里一让:“既如此,请道长随我前去演武场吧。”
既然来者不善,那就先以武功折服了此人再说。
他暗暗打定主意,待会儿一定给这道人个好看。
参合庄面积不小,穿过几重院落后,转到西侧,则是邻水的一片开阔场地,足有数十亩大小,用来跑马射箭勉强了些,步战演武却是足够。
陆泽沿路观瞧,见这庄子里暗藏的人有一两百号,都是身有武功之辈,若撒到江湖上,也算一股不小的势力。
可仔细看来,他们之间并无严谨配合,可见是散兵游勇,遇到有组织的官兵列阵围攻,只怕几个回合就要散摊子。
他不禁皱起眉头,就这点儿家当也敢天天叫嚣着要造反立国,太拉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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