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这边收拾东西搬家,王夫人越发心焦难耐。
他又要带走王语嫣,这就不能忍,掐着腰摆出泼妇架势来阻拦。
阿朱上来劝解:“舅太太,给王姑娘解决隐患要紧啊。”
关系到女儿的身体安危,王夫人只好强忍怒气,心中揶揄:“那还不是臭道士造的孽?”
没奈何,眼巴巴看着陆泽带三女上船。
更糟心的是,养了十几年的宝贝闺女,前边跟她眼泪婆娑的依依不舍,上了船就立即变脸,那模样分明是期待已久,跃跃欲试。
“唉,白养你这么大,都是没良心的混账东西。”
王夫人再次感到孤单寂寞冷,随后吩咐人收拾东西,搬家!
……
阿朱划着船,阿碧弹琴唱曲儿,小船悠悠划破湖面,不紧不慢的回到参合庄。
闻听陆真人要出去散心,燕子坞上下头目纷纷现身,恭谨相送。
看着慕容复如释重负的表情,陆泽嘴角勾起笑意,给他布置下任务:“三个月内,我要你在太湖周边拉起一支不少于千人的队伍,能令行禁止,肯拼死效命。如何做法,想必你也有所心得。”
那么多作业不是白做的,他只要不是蠢到无可救药,必然能思考一些东西,得出“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的道理。
要造反复国,不能光想着走捷径,踏踏实实一刀一枪的拼出来才靠得住。
而后,让阿碧送过去一瓶药丸,可令他在“生死符”发作时,服下缓解。
慕容复接过药丸紧紧握住,心里发狠,脸上不见丝毫异样,恭谨的答应下来。
三个月,他有了三个月的时间,一定要找到解决“生死符”的办法!
随后,他亲自带队送四人上船,离开燕子坞,仍回苏州登岸,那里早已准备下车辆马匹,还有那头蠢驴。
参合庄上下可谓用心之至,竟找到那头驴子,当老爷一样伺候了几个月,养的肥肥壮壮,溜光水滑。
陆泽上下打量,满意的点头:“此时拉去卖,应该能有个好价钱,多出几十斤上好的驴肉。”
他的话太吓人,蠢驴也不敢犯倔,抻着脑袋过来假装亲近,被一巴掌推开。
阿碧摸着它脑袋笑嘻嘻的道:“道爷吓唬你呐,以后可要乖乖的呀。”
这驴子一看就很机灵,比蠢笨的骡子好多啦。
三女一车,行礼一车,陆泽骑了蠢驴,外加两匹马驼了兵器,与慕容复等人“依依惜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杭州。
此时,苏轼正是二次贬官到此,担任知州一职。
从去年到任,他便开始调集人力疏浚运河,治理西湖。
一年多的时间里,以工代赈的方式调集二十万民夫,初步建成一条围湖长堤,更有六座拱桥相连,名曰“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虹”。
此时,工程已经步入尾声,后世的西湖盛景规模初定,带来民生利益无穷,福泽千百年以后。
陆泽没去拜访那位词中之圣,只在远处遥望一眼,便去了梅庄工地。
短短几个月,马大元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居然借苏堤工程之东风,将围墙、地基和周围植被全部整治完成,建材物料也已雕琢完毕,正由多名上工大匠带头建造,估计不用俩月即可完工。
陆泽满意的点头称善。
吩咐马大元抽空盯着燕子坞的动向,在三女逛了几天杭州城后,继续启程向西南行进。
陆泽特地走信州,感怀一下笑傲时空的过往,没有惊动山上的佛道,过贵溪,入江南西路。
他们以游山玩水的心态,一路该走走该停停,弹弹琴、练练剑,不时打一打剪径的毛贼,做一做行侠仗义的勾当。
三女头一回行远路,见识大好河山,起初十分雀跃,后来习以为常,再后来开始麻木。
他们从衡州到邵州,越浣州到夔州,经罗殿进入大理地界儿。
风土人情不断改变,语言环境十里不同,新鲜是有,可多了也让人烦。
饶是阿朱小时候流落江湖,也没走多远的路,此时只有满身的疲惫。
阿碧幽幽叹气:“原来走江湖是这般无趣的事情,还是家里好。”
王语嫣连连点头,她更喜欢当一个宅女,外面世界再好,看看也就算了。
可惜由不得他们。
陆泽笑道:“未曾经历风霜之苦,如何懂得人生之艰?你们生在武林世家,想无风无雨安然度过一生,那是痴心妄想。”
趁着她们年纪还小,及早打破所有幻想,省的过些年才幡然醒悟,那时候更会痛不欲生,反不如现在恢复的快些。
三女只当这道爷又在发坏,却奈何他不得。
尤其是王语嫣,这些日子奔波忙碌,她免不了动用真气,越来越顺手,武力值表现的越高,越发现真气中潜藏的异种意志在影响自己,晚上甚至开始做噩梦。
陆泽有心让她长点记性,故意不管,眼瞅着小姑娘两颊都消瘦了,眼袋要出来。
“嗯,这才像个普通人,省的老是一身仙气,到哪里都惹的人心不安。”
阿朱阿碧是七分长相、三分气质,十成娇俏可人。
王语嫣纯粹是钟灵毓秀,非凡人的仙姿妙态,蒙着纱巾坐那里不动,照样让人挪不开眼睛。
“罩着这世界的天仙一定是个lsp。”
陆泽暗暗鄙夷,却对其美学品位十分赞同。
他们经善阐府至大理,而后南下无量山。
听说前面就要到目的地,三女全都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这数千里跋涉,可算是要告一段落。
陆泽却想,他们准备的如此周全,且行且住休息充分,都有些精疲力尽,那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往来行程动辄万里……难怪灭绝师太火气那么大。
又想到慕容复,这厮不会趁机又跑去西夏国吧,那么老远的长途跋涉,他也不嫌累。
……
四人南行百余里,进了山中,将拦路盘问的两名无量剑派弟子拿下,阿碧以琴音惑神之法问出禁地所在,顺便抓他们当壮丁,扛了辎重包裹,翻山越岭的斜插过去,终于在一处断崖前停住。
水声轰响,西北角一条大瀑布涌出高崖,如银河倒悬直泻而下。
陆泽点点头,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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