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腾起一道刚猛气柱,在陆泽气场收束下,扶摇直上数十丈高,将低空飘浮的雾气彻底绞碎。
这股力量太过激烈,陆泽偏转阴阳气场,将其抟揉成一道龙卷风,朝着远处放手送去。
急速气旋摇摇摆摆的贴地扫掠,将沿途的树木绞碎,磨盘大的石块也卷进去,碰撞的火光四溅。
如此壮观景象,可把几人看的两眼发直。
林灵素用力握紧拳头,倘若他有此等力量,这天下何事不能为?
一霎间,他脑海里闪过许多危险的念头,都没表露出来。
王语嫣辛苦半天,一拳无功,越发怒不可遏。
她呀的一声尖叫,起手一道指力直射,竟是慕容家的“参合指”。
慕容复练功向来不避着她,关键还需要她来帮忙读懂那些武功秘籍,先自己理解、消化吸收,再换成浅显易懂的语言,指点传授。
可以说,参合庄少庄主,就是她的半个徒弟。
慕容复的武功她都见过,以前不练,现在想学,自然就会了。
这指法能成为慕容龙城的成名作,看家手段,威力非同小可。
陆泽同样熟知,见那指力凝然一体,功劲浑然,已是入了精妙层次。
换成一阳指来对比,至少四品境界,破空三丈,劲气沛然。
“好指法。”
他口中夸赞,噗噗弹指两道劲气,将其拦腰打散。
但这指力另有玄妙,竟在王语嫣先天入门的操控下,由实化虚,从聚复散,犹如一张无形气网,兜头扑来,威势依然惊人。
陆泽身体有若落叶随风,向后飘出数丈。
王语嫣施展“凌波微步”紧紧追赶,那指力成网继续向前,钉在他身前三尺,毫无放松之兆。
二人一退一进,好似配合无间的双人舞,转眼间冲出数百丈外,掠过一片山崖,转入更深的山谷内。
段誉等人赶忙追上来,生怕他俩打出真火,导致王姑娘吃亏。
但到了近前一看,发现依旧是王语嫣穷追不舍,那道指力被陆泽引着四处冲撞,将沿途的树木打得拦腰折断,灌木丛齐根拔起,大石从中破碎,溪水成片飞扬化雾,无数沙尘草叶、树木枝条混杂一团,变成十几丈长的土龙,滚滚相随。
这姑娘也是倔劲儿上来了,仗着北冥真气玄妙,硬是驱动那条土龙向前飞奔,自己以绝妙身法踩在龙头之上,借助狂风滚卷为脚下支撑,追着陆泽,做野蛮冲撞。
不过半刻功夫,他俩在宽达四五十丈的谷底跑了几十个来回,中间走走停停,东游西逛,所到之处,全部化为狼藉。
终于,王语嫣一道真气耗尽,那土龙轰然四散。
她凌空一跃十丈,如凌波仙子踏虚而行,在仅存的一根石柱上落定,盯着对面踩着手指粗枝条,随风摇摆的陆泽,腮帮子鼓成小笼包,胸脯急剧起伏。
陆泽浑身没有半点伤损,轻巧的一摆拂尘,温然笑道:“感觉好些了?”
王语嫣皱起琼鼻,娇哼一声:“你讨厌!”
这的确是恢复正常了。
陆泽转头看向崖顶,见几人探出脑袋来观瞧,段誉的表情十分奇怪,似乎有点悲伤,有些失望,又似乎释然。
段公子眼中,昨日的“神仙姐姐”忽然褪去了光环,变成实实在在的青春美少女,没了那种令他砰然心动、大脑空白的魅力。
他的心里,只剩下一個脾气不小、武功很高,一直给他脸色看的妹妹的身影,那些离奇的旖旎情感,悄然消失。
认真回想,他脑海中的剑湖地宫那玉雕美人,反而更加清晰。
“原来,我一直沉迷的是玉美人,却将那种爱意投射到了妹妹身上。”
段誉好似霍然醒悟,轻轻抽了自己个小嘴巴,暗骂过去的荒唐无稽。
怎么能对妹妹起那样的心思,该打。
这动作十分突然,阿朱阿碧看的莫名其妙。
王语嫣却感应极为敏锐,这便宜哥哥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正常了。
一时间,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失落。
陆泽对此洞若观火。
在他看来,段誉是“祛魅”成功。
能挣脱对王语嫣的畸恋,于人于己都是一桩好事。
……
接下来几天,陆泽带着他们慢悠悠的继续南行。
一路上,遇到美景良地,便停住观赏消遣,无景便加速疾行,不做耽搁。
如此走走停停,从伏羲山南出来,越嵩山过倥侗,来到南阳地界的伏牛山。
按照所了解的资料,当在嵩县与屈原岗对角斜线范围,便是聪辩先生苏星河的所谓“天聋地哑谷”驻地,也就是擂鼓山。
这地方不算难找,毕竟苏星河名声在外,且有丐帮的信息渠道可供支应。
一行人从南阳向西,没再隐匿身形,立即给侯在这里的“聋哑门”弟子发现,赶紧上前恭敬拜见,而后引着他们往山中行去。
这时代的山地没怎么开发,越往里走越是荒僻,连住户也见不到几家,行人罕有。
到了里头,干脆连路也没了,放眼皆是密集的原始丛林,还有崎岖山谷。
“聋哑门”早早预备下许多二人抬的滑竿,想把他们抬上山去。
陆泽却对以人为畜的做法极为反感。
在笑傲世界,也只有初次进宫时坐了轿子,此后宁可骑马或步行,绝不坐轿。
他当即拒绝,反过来以先天气场裹住了聋哑向导,腾云驾雾一般踩着山石树木,御风飞行,近乎直线行进,速度快了十倍。
那些聋哑弟子哪见过这等手段,吓得当场要跪下来叩拜。
陆泽自是不肯,凭着神识感应,遥遥捕捉到山中一个清晰的信号,便以此为目标,径直沿着陡峭山势疾飞狂掠,没多久便找到了那片宽阔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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