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二十岁上下的样子,都穿着整齐的学服,看起来像是杭州府学的。为首的青年气势张扬,昂首阔步地走进堂来,没素质地拿扇子急敲了几下桌子,发出一阵烦人的噪音,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那青年却一点都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自觉,高声叫道:“伙计人呢!看见你任大爷还不快来伺候!”
伙计满头大汗地跑出来,恭声道:“任公子,今天吃点什么?”
任英泽用扇子指了指身后的众人,说道:“今天本公子要在你这宴请同窗,有什么好菜尽管端上来!还有那太湖白虾,万万不可少!”
伙计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踌躇道:“任公子,其他的倒是没问题。但这太湖白虾,小店已经卖完了。”
“什么?卖完了?”任英泽眉毛一横,“昨天不是和你说了我今天要设宴,专门来吃你们这的太湖白虾,你怎么就卖完了呢!”
伙计缩着脖子,小声道:“您这昨天也没给定金,按规矩是不能算预订的,所以没给您留。”
任英泽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他也知道自己理亏,正想说算了,却看见另一个伙计端着盘太湖白虾放到了顾云霁几人的桌子上,立刻不干了,一把揪起面前人的衣领,质问道:“你不是说卖完了吗?那这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耍我?”
伙计可不敢惹恼面前这位大爷,拱着手连连告饶:“任公子您误会了,小的哪敢骗您呢?太湖白虾今天是真的卖完了,那几位客人的桌子上就是最后一份。您要是想吃,过两天再来吧,小的一定给你留着!”
闻言,任英泽身后的几人三言两语地开始起哄:“任师兄,过两天府学可就要考试了,到时候谁还有心思来吃饭啊?”
“就是啊,任师兄你说要请我们吃太湖白虾,我可是期待了好久,没想到还是吃不到。”
“之前看任师兄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们还当你多威风呢,没想到你说话也不管用啊,这酒楼连份虾都不给你留,今后你要再说请我们吃什么,我可不敢相信了!”
这些话刻薄又讽刺,每一句都是在当众下任英泽的脸面,要是就这么走了,他怕是在这些人之中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任英泽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要找回场子,他走到顾云霁几人的桌前,拦住正要把虾端上去的伙计,说道:“我今日要在这宴请同窗,就想吃这道太湖白虾,几位把菜让给我如何?我出双倍的钱。”
苏旗冷笑一声,头也不抬地道:“你宴请同窗关我们什么事?”
任英泽正要发作,但见几人衣着华丽,想必来历不简单,只得按捺住脾气,好声好气地道:“看几位的打扮,应该也是出身世家,怎么没在府学里见过你们?我是任英泽,杭州府城的人应该听过我的名号,几位今日与我方便,日后在府学也好相见嘛。”
“任英泽?没听过。”顾云霁语气冷淡,“还有,我们不是杭州府学的学生,而是鹿溪书院的学生。”
“鹿溪书院?怪不得!”任英泽嗤笑一声,突然抬高了声音。
他眉毛一扬,阴阳怪气道:“我还说是哪里来的小子,这么霸道地抢了人家事先定好的虾,原来是鹿溪书院的高官老爷们,是我等贱民不知好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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