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季师兄因为这事儿不帮忙了,她岂不是弱溺谷的千古罪人。
另外,她还有些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季师兄最符合她心目之中对如玉公子的向往,她可不能在她心目之中的“男神”面前丢人。
万一,季师兄把她看成和榕汐一样的妖精,岂不是完蛋了?
“我知道啊!”
“你不是同我传讯了,说你的大王和她的师兄会来做客,他俩是即将拯救弱溺谷的大救星。”
其实金朵儿在能同凌霄剑兰传讯之时,同时同榕汐传了信。
榕汐并不过问谷中之事,虽然它独树成林,盘踞了整个弱溺谷一半的位置,但它性子“独”的很。
金朵儿和凌霄剑兰都是自己玩自己的,榕汐虽然同她们一道住在谷中,也共同保护着弱溺谷的安全,但在金朵儿心里,她同榕汐那就是邻里。
还不是那种关系好的邻里。
“知道?那你在干什么?!”
金朵儿今儿个简直是将自醒灵以来几千年的气都生完了!
她的声音已经尖锐的变了调,眼睛赤红,似要吃人。
林中,那清脆的声音依然慢悠悠的,一点儿也不急!
“怪我咯?谁让你带他们从我这儿过了?”
“再说了,你认可他们,我就得认可他们?”
“这其中有个人不是把你二妹迷的五迷三道么?”
“哦,你那蠢货二妹现在可算是吃足了苦头了吧?哦呵呵呵,真是好一出大戏!”
“你……你,你都知道?为何不阻止她?”
金朵儿眼前一片昏黑,感情这厮从头到尾都看在眼中,却偏偏当一出热闹看。
是不是还津津有味呢?
“阻止?关我什么事?”那清脆声音立刻回击,说的理所当然,凉薄的很。
“你……你你你,我,我警告你,衡芜鬼城就在这附近,我好不容易搬来的救星,若是有什么闪失,那你就和弱溺谷一起死吧!”
金朵儿先是气的都结巴了,终于越说她越有底气,也开始冷笑嘲讽起来。
她差点被气忘了,她和凌霜可以走,榕汐可走不了!
它本体的根扎在这里,可不是轻易能移动的!
若说弱溺谷要是真没了,最该着急的应该是它啊。
怎么样!
怕了吧!
金朵儿学着盛红衣平日不高兴的模样,半掀起眼皮,轻佻着嘴角,看着这片榕树林。
据她观察,这般的大王,看起来最气人!
可是,她太高估她自己了。
首先,是长相和身高。
盛红衣长相绝美却不柔弱,相由心生,便是她的脸柔弱了,可是随着修为与日俱增,那一身气势,简直所过之处,便是不言不动,都无人能忽视她。
加上身高优势。
金朵儿那幼童的小圆脸,如何比?
另外,盛红衣做这般举止,眼睛都是同人对视的!
那叫睥睨!
在金朵儿这里,情况根本不同,榕汐的本体是大榕树,它的眼睛在何处,金朵儿大概至今也不清楚。
所以,结论就是,金朵儿迷茫着她的一双大眼,做出了极其滑稽的表情。
“呵呵呵呵呵呵,坠地金,你怎么了这是?怎么看起来比你二妹还要蠢?”
榕汐果然不惯着金朵儿,上来便是讥讽,毫不客气。
直讽刺的金朵儿无法招架。
“说你蠢,你还别不承认,虽然,我挺喜欢你那大王的手段的,她揍凌霜那一下,看的我太爽了。”
“不过,他们有没有本事,另当别论!”
“你这么蠢,被糊了眼的事情没少做,居然自己昏睡到飘到了外河,被别人捡走了,还差点就被人发现了弱溺谷!”
“若是这一回,你再被屎糊住了眼,错把豺狼当良人,那只会加速弱溺谷的消亡!”
“我不得给你掌掌眼么?”
榕汐一句一句,专戳金朵儿的痛点,直说的她说不出话来。
她睡昏了头,飘出去被人捡了最后差点被人炼了药的事情,简直是她一生的耻辱。
也确实,若不是大王危急关头救了她,她焉有命在。
“你胡说什么呢?我蠢是一回事,但我怎么会认错大王?要你掌眼?你快点把她放出来,否则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她浑身气势攀升,气焰高涨,整个人同刚刚已是判若两人。
比之同凌霜吵架之时,恍若另一个她!
若是盛红衣此时在,也会惊讶她这般的模样!
兴许,这才是金朵儿的另一副真正的面孔。
榕树林沙沙作响,似乎也感知到了金朵儿的认真。
好半晌,榕汐才叹了口气,竟然罕见的服了软:
“罢了,是我自作主张了,可是不是我不放他们出来,而是一旦进入似水年华,除非他们自己发现破绽清醒过来,否则,我若是强行干预,万一引起神识风暴或者其他不可估量的情况,那只会更加的糟糕!”
“你那个大王,修为低微,结丹都还没成,就这,都是来了这里以后得的机缘,这么一个人,神魂脆弱的不可思议,我若是强行拉扯,后果……你负得起么?”
榕汐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在它眼中,坠地金比她那二妹也就好那么一丢丢,如此的蠢笨,让它如何相信她居然能搬回弱溺谷的救星?
但,它突然软了口风自也不是因为坠地金说的那几句话。
而是就是这么说话的间隙,它居然发现,其中两位已经有了转醒的迹象。
恰是坠地金这回带回来的那一男一女两位修士。
榕汐可以不相信坠地金,但它不会不信任自己的似水年华。
它的似水年华能感知到人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求。
一辈子汲汲营营所求之物,已经从梦想变为现实。
这太容易沉沦其中了。
怎么还会醒来呢?
不过,榕汐也没想到,那个它最在意的女修所求竟然是平淡安闲,懒洋洋的生活。
这简直与她雷厉风行的人设不符。
就这不容易被欺负的性子,这等火辣辣的手段,居然就喜欢偏安一隅的窝着?
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而那个姓季的男修,所思所求虽然有些符合它对他的印象,但也不是全然的符合。
成为一名剑仙,求得大道,是不少人所求,它这些年吃的那些“人”中十有八九是这般。
可,他内心最深的渴望居然还有庇护师傅与他的家族么?
这世界,是个名利场,大染缸一般,有人求权,有人求财,还有人求色,更有甚者是什么都想要的贪婪。
好比另一个,似水年华之中,他已经得证大道,飞升成了剑仙,这会子,正在“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之中沉沦不醒呢!
反倒是如盛红衣和季睦这般的,才如此奇特。
其实,榕汐怎么可能没法救他们出来!
但它就是想看一看,这奇特的两人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让它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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