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睦深觉有理:“善。”
两位大佬都这么觉得,榕汐自然也是万分同意的,毕竟,这于定同凌霄剑兰的戏它看了也有几十日了。
怎么说呢,于定自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他性子说刚正吧,却又不够坚定,榕汐不讨厌他,但没有深入了解过,对于这个外来客,它还是相当防备的。
不过,盛红衣的意思它也听明白了。
既然是朋友,那就不能伤害他了。
“我可以利用似水年华让他继续昏睡。”
“既然不能伤他,只能把他送进似水年华里,让他继续做美梦了。”
只要他们收取弱溺谷迅速顺利,似水年华对他的神魂伤害也有限的很。
盛红衣怀疑的看了榕汐一眼没说话,就它那个似水年华?出来也就是一个时辰的事情,能困住于定多久?
季睦不置可否。
榕汐顿时没好气了:
“除了你们俩,上一个最快出来的,也花了十余日之久。”
不过便是出来,也是力竭体虚,神魂空茫之态,被它毫不留情的干掉了。
说起来,真正不正常的是面前两个好吧?
居然好意思怀疑它的似水年华?
盛红衣耸耸肩,随便吧,榕汐自不会拿弱溺谷开玩笑的:
“弱溺谷的事情,自然还是你说了算。”
盛红衣其实一直是个会说话的,奈何能让她愿意说点软话和甜言蜜语的时候可不太多,她突然这般“客气”,榕汐都不适应起来。
它惊悚的看了盛红衣一眼,满目惊疑之色。
盛红衣:“……”
呵呵哒,她在这些草木精怪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样没素质的形象?
她转身拂袖而去:
“开始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于是,须臾,于定重新被送进了似水年华之中。
榕汐特意观察了他半刻钟,只见他原本紧皱的眉头再次松开,甚至脸上染上了些许的红晕,一脸的迷醉。
榕汐放心的撤了出来,它就说吧,这才是正常反应好吧。
若是这个于定再不按牌理出牌,它恐怕当真要对自己的似水年华产生质疑了。
好在,并没有。
榕汐一跃,便跳到了盛红衣的肩膀上立着:
“我好了,可以收取了。”
盛红衣瞥了一眼左肩,喜欢蹲在她肩膀上这点上,它倒是和金朵儿很像。
说到金朵儿,盛红衣手腕一翻,一道绿色的灵光延伸出去!
榕汐眨巴了一下眼睛,引颈盼去,正好奇盛红衣干什么呢。
没一会儿,它就见绿色灵光的另一头捆着的金朵儿出现了。
它翻了个大白眼,没说话。
盛红衣把金朵儿往灵兽袋里一塞,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
“公平起见,凌霄剑兰跟了我师兄,你和金朵儿好歹在弱溺谷很久了,我不管你们平日怎么相处,反正在我面前不要打架,你一会儿若是累了,也进这个灵兽袋中待着。”
她扬了扬灵兽袋:
“我特意买的大号的,里面有好几间屋子呢,你一间她一间,还能自主修炼,想出来就出来,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盛红衣说着说着,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好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自己养了两个小宠物时一般,平日她三五不时就要“教育”它们一番。
她扫一眼榕汐,见它刚刚满脸的不屑不知何时已是消失不见,她挑了下眉。
哈,还真是差不太多呢。
盛红衣一拂袖,便同榕汐站在了云端,季睦也在不远处。
榕汐指点着方位:
“……这里的下面就是灵脉所在,弱溺谷便在这一处正下方。”
季睦环顾了一眼四周,点了下头:
“可以开始了!”
盛红衣没再说话,迎风飞起,手扬起,四枚闪着金光的五行金符飞出,往四面而去!
所过之处,丝丝缕缕的金色丝线从符上散开。
盛红衣冷眼凝视着那些个“丝线”纷杂而出,而今能“看”到灵气涌动,当真比“嗅”要方便不少。
待得那些金色的丝线交织在一处,织就出一层细细的网,将季睦以及弱溺谷所在的范围虚虚的笼罩其中。
她嘴唇微勾,一声清脆的弹指,天地铢从她袖中径直飞向了那些金色丝线交织的交点处。
一起,乾为天。
落下又起,连贯而出,艮为山。
六爻之卦,上乾下艮。
乃为天山遁!
她刚刚已将周遭的环境尽收眼底,周围水木土属性泛滥丰富,却缺少了金火属性。
而乾卦属金,金属性可不能少了!
万千丝缕的金灵气往天地铢中间涌去,或者说,自卦起,天地铢产生了强大的吸力。
乾卦下,五行金符之中的灵气被疯狂吸出,仅仅一会儿,盛红衣便感知到金符的符力已经十不存一。
艮卦后,周围的黄褐色的土灵气也匆匆而来,争先恐后,往天地铢中挤,唯恐落下一般。
盛红衣看了一眼四面的金符,还差一点。
她双手联动,一道繁杂的符纹从她的双手之中一点一点拉开。
拉到巴掌大小,她双眸暴睁,蓦然一点一推,那符纹一分为四,往四面的金符处如山压下。
压实之时,金符一颤,金灵气被彻底抽出,符箓化为虚无,消失在空气之中。
四股稍显粗壮的灵气柱很快赶上大部队,挤入天地铢之中。
卦成!
天地铢显然已是吸收够了灵气,古朴的纹路之上齐齐幽光一闪。
下一刻,榕汐舒然瞪大眼睛。
它突然感觉,弱溺谷的气息正在极快的消失在它面前。
榕汐:“……?!”它站在盛红衣肩膀之上,已是躁动不安,可却也知道不能打扰盛红衣。
矛盾和疑问差点没把它憋死。
终于,在气息彻底消失那一瞬,弱溺谷和季睦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了,彻底从它眼中消失,唯余下面前的河山。
还是原来的模样,可该在这里的人和物,却彻底消失了。
“……大……大变活人!”榕汐终于忍不住了,蹦出一句。
盛红衣忍不住一笑,看了隐于暗处的天地铢一眼,她已做了她该做的,剩下的便是季睦的事了。
她解释了一句:
“天山遁卦出,一切皆隐。”
“外敌将至,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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