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腾完全不知道自己凭借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天马种族在神兽群之中的智力份量。
它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呢:
“你们放心,我们主子真的很好的,改明儿,我带你们同红蛸他们一起去花娘娘的素食铺子吃好吃的,还有还有,海家的牛肉饼吃过没有……”
麒南只觉得尴尬,再让它说下去,他觉得他一世英名也将毁于一旦。
天知道,他真的只是因为他自觉白腾跟红蛸平日虽然凑一起就吵吵,实则关系最好,他才点它跟他一起出来的。
“好了,红蛸还没出来,你这尽想着吃了!”
麒南警告的瞪了白腾一眼,声音冷冷淡淡的。
旁人许是听不出什么变化,但白腾立刻就察觉到麒南这是不高兴了。
白腾挠挠头,觉得不解,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但,到嘴的一箩筐话被它硬生生咽了回去。
它以前也惹过麒南生气,结果这个没良心的把它关在院子里不给吃不给喝不给睡,整整一个月,哦,还给了它一本功法,给它限定时间,不定期的考核它练功的成果。
若是达不到他的要求,那这种不给吃喝睡的日子还得无限期的顺延下去。
那简直是它终生难忘的一个月,太难熬了,玩儿命了!
麒南见它终于消停了,懒得搭理它,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袍之上的麒麟暗纹,却在同金朵儿说话:
“你刚刚说,你能确定雀枭的位置?”
麒南本来难得有兴致,还想再试探试探这两个草木妖,毕竟这两个如此“义气”,和他的认知差异有点太大了。
只不过被白腾这么一搅和,他啥心情也没了,除了烦。
所以,他干脆开门见山,直接问起金朵儿他关注的问题。
这个莲妖,倒是有几分本事在身。
收为下属的事情,他倒是有了三分兴趣。
至于那榕树精,有情有义,也尚可吧。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金朵儿却又是浑身一抖,自是知道麒南在同她说话。
“是……是啊,我能!”
金朵儿本就有感知到奇花异草之能,原先,她就是用这个本事,替盛红衣和季睦寻到了虚无草的踪迹。
其实,金朵儿一直没敢说的是,她也能探寻到大王的所在。
也许算是同一种族的关系,对于盛红衣的位置,金朵儿获知的还要更加的精确,哪怕隔着空间呢。
麒南点了点头:
“那你试试。”
这便是麒南之前觉得棘手之处。
镇妖符这东西,破解之法是明摆着的,可,难就难在这所镇之妖的位置如何确定?
镇妖符是古符,它们是从自神界流落下来的。
原先的作用是用于镇压神兽。
不过,它既然出现在荒原大陆,自是同神界不能相提并论,落下了凡尘,自然也跟着低贱了身价。
如今的镇妖符虽然不是什么妖都能镇得,但想必只需要沾惹了一丝神兽血脉,便能触发于它了?
毕竟,彩翎雀在他眼中,虽然那佛之母的称号有点唬人,却唬不住他。
那一丝神兽血脉,在神兽圈中,属于最寻常的那一波了。
短短时间之内,麒南自知道这里有镇妖符开始,便已是弄明白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东西,算是所有神兽都最讨厌的东西了。
自打它在神界横空出世,猖狂的神兽一族终于多了无形的枷锁,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束缚其中而不得出。
至于原本神界之符为何会步下神坛,麒南不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今天出这事儿,还真得怪那个叫雀枭的,红蛸只是不小心被带灾了。
镇妖符感觉到雀枭的气息被触发,可怜的红蛸,大约也在镇妖符镇妖的包围圈之中罢了。
三倍于血祭之人实力吗?
对于麒南来说,相当容易。
他又瞥了一眼那血祭之人枯朽的尸体,嘴角浅浅勾起,恰似冷笑。
造镇妖符之人大约也从未想到,镇妖符有一天会落在一个三流的人修手中,去镇压几个四五阶的小妖?
这等神符,用一张少一张,尤其在荒原大陆这等地界。
而,这东西变少了,对于他们妖族,尤其神兽一族,自是好事。
不过,据说,镇妖符其中的时间飞逝,同外界并不相通。
这点也好理解,毕竟是用作对于神兽的禁锢和惩罚,是以,其中时间的流逝一般百倍千倍甚至万倍计于外界现实中的时空流逝。
许是,这两妖运气若是差点儿,他们在外蹉跎的这几个时辰,够他们在其中过十年的了!
啧啧啧,麒南颇有些凉薄的微摇了摇头,十年光景,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密闭空间之中呢?
以红蛸的性子,麒南不担心,红蛸本就喜欢独处,十年罢了,许是它还觉得不过瘾呢。
就不知道那个叫雀枭的,受不受得了了。
若是受不了,出来以后疯了傻了残了的,那也没法子。
金朵儿可不知道这些个,既然让它试试,那它便试试呗。
它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没人打扰于它。
只是净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金朵儿,眼中闪过一抹忧思。
坠地金这等本事,净莲身为同族,还是有所了解的。
只是,血脉高阶的同族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对于她净莲在妖族的地位不知有无影响?
而这朵坠地金,当真是好手段。
若说当真是一心一意的想着盛红衣出来的,这会子除了金朵儿,唯有榕汐。
外界如何,盛红衣自是不知道。
她在其中从一日一日数着日子,到现在已是彻底淡定了。
因为她同红蛸在其中已是度过了一年又一年,转眼七年光阴飞逝而过。
盛红衣早过了一开始的绝望时期,甚至在其中开始怡然自得起来。
这会子,她在看书,一旁,红蛸正在给她煮面。
面条的香味窜入鼻翼,盛红衣舒服的吸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把面前的小桌子收拾干净,放上干净的碗碟,满脸期待的看着红蛸。
她真是没想到,她能花几年时间将红蛸培养成一个大厨,又在这个出不去的空间之中,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咸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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