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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清淡如水,就简略的“嗯”了一声便算过了。

于魍原而言,若是旁人,许是他会诧异一两分,甚至必须要将这生死簿上无记载之魂给刨根问底的扒拉出来,不弄清楚他都寝食难安。

但,这个是盛红衣。

怀疑她什么?

怀疑她是异界之魂?

别开玩笑了!

异界之魂能召唤祖龙?

能救寻木?

能将青玄带出来?

哦,对了,其实也救赎了他呢。

只不过,这些事儿,算得上盛红衣的机缘和私事,不足以同外人道。

哪怕是他忠心耿耿的下属。

秦广王:“……”

主子不在意,他还说什么?

心中,将他红姐的地位又往上拔高到拔无可拔的地步了。

魍原把话题同盛红衣身上引开了去,他这一回约秦广王在这儿见面,是有正事儿的:

“此次,我回来了,便是抱着相斗之心的……”

秦广王脸色一正,肃容以待。

却说,这一回,魍原的待客时间很长,至少同与黑风相谈的时间长的多。

两人关着门,密谈了许久。

期间,两人停歇下来喝茶之际,秦广王突然问了一句:

“原爷你同属下在这儿谈了这般久,红姐那边?”

他在这儿待了好几天了呢。

魍原无所谓,语调甚至颇为欢快:

“这你不用担心,我早将他们支开了去。”

“你那红姐,虽然聪明,可到底是我技高一筹。”

秦广王:“……”真的吗?

为什么他觉得,自家主子有点自信过头了。

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来看红姐,秦广王都不知道自己如何界定此人。

他活了许多年,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可盛红衣,他从未见过,她那修为,跟玩儿似的,一点参考的意义都没有。

谁要是以她显露的修为去研判她这个人,怕是会死的特别快。

不过:

“原爷能得红姐相助,这一场硬仗,将如虎添翼。”

岂料,他话音刚落,那已经脱离了虚无草,坐在他对面的虚影却面容一厉,眼神顿时冰冷威慑,本来显得亲和随性的声音顿时冷厉,饱含着浓烈的命令之意,他死死盯着自己这位忠心下属:

“盛红衣同幽冥界无关,本座不会将她牵扯进来,不日她便要离开,你们若是谁将她拉扯进来,便是不认本座这个主子,甚至是与本座为敌!”

秦广王心中一颤,知道这是主子生了怒,他立刻站起身,躬身请罪:

“主子赎罪,我定然约束属下,不会将红姐卷入其中。”

上首定定的,迟迟不叫起。

秦广王低着头,冷汗已经从额际汨汨渗出,他知道主子这是还没消气呢。

好半晌,上首才传来一声:

“起来吧,都给我记住咯,不要指望盛红衣,她年纪尚小,还有无尽宽广的未来。”

“这幽冥界的毒瘤同她从来无关,自该有我们这些个已经活够了,并且知道内情的老东西来解决。”

“没道理牵扯无辜之人。”

魍原声音低沉平静,到底是面对自己的心腹,他还是有耐心解释几句的。

可,他的这些话却如同敲在秦广王心上,足以让秦广王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已经不是把红姐的地位在心中提升的问题了,原爷这般的态度,分明是把红姐当成徒弟亦或者……女儿来爱护?

这样的舔犊之心……

秦广王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这可是无情无心的原爷啊,如此的改变是红姐带来的?

对于原爷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心中再怎么惊诧与担忧并存,秦广王依旧紧守自己身为下属的本分:

“是!”

魍原看了秦广王一眼,久久后,他叹了口气,又恢复了闲聊的语气:

“你不用担心我,我的变化我自己清楚。”

“上一次,我自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了极致,最终面对他之时,依然被他轻易击败。”

“我至今还记得他轻蔑睥睨的好像看蝼蚁的眼神,那样子就是在直白的告诉我,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永远都赢不了我!”

秦广王抬起脸,虚影之中,主子的脸似藏在阴影之中,看不真切,只那一双眸子,已经让秦广王明白,主子爷不服。

魍原继续道:

“也是在最近,我方才有了些感悟。”

“我一直在想,你们红姐这个福星,对我来说是什么意义?”

“起初,我摸索不透,只以为她是个集大成气运者,跟着她,能蹭到她的气运。”

“最好的结果,许是通过她的气运蕴养自身,让我避过死劫。”

“可,最近,我不这么认为了。”

“我常常发现,自己在盛红衣的潜移默化之下,正在改变。”

这本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身为一个高阶鬼修,他的心智何等坚定。

怎可能被轻易改变?

可,盛红衣偏偏就做到了。

他总是不经意间,就学到了盛红衣的语言、神态甚至一些对待事物的态度。

这种改变起初他是震惊,困扰且不太接受的。

可,突然,他就悟了。

“兴许,福星于我的意义,不是给我气运,而是能轻易的改变我。”

“我改变了,从此之后,我便是一个崭新的我了。”

不破不立。

若是一条旧的路,已经走到都看不到丁点希望。

那么,唯一的救赎就是改变。

撞了南墙还不回头,那是傻子才干的事情。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秦广王,包括你在内,以及其他人,回去好好的考虑一番,生死难料,还愿不愿意跟着我。”

他没让秦广王有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

“只不过,便是我自己,对于这一次的结果,都没有任何的把握,自也给不了你们承诺。”

“兴许最后,大家也只能各安天命。”

“你且回去同他们说一说。”

“本座在此,同你承诺,便是你们离开,本座也不会追究你们。”

秦广王愣了又愣,只觉得万千话语堵在他的喉间,无从说起。

他说什么呢?

说自己同其他同僚誓死追随主子,可他如何做得了旁人的主。

直接退下吧,可这般的主子,让他心中没底,这般的生死抉择时刻,他还肩负着回去同其他人说主子近况的任务呢。

这样的主子,他回去如何说起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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