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自家徒儿赶下了山,又向天下会与哪都通知会之后,张太初想了想,与身边的两师兄打了个招呼,便独自去往了吕良被困的地窖。
此时已是七月上旬,然而当他沿着狭窄木梯,走到地窖底部时,却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凉意。
在那幽暗通道的尽头,此刻正传来一声声有气无力的惨叫声,以及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来的到还挺及时,正好赶上这小子挨抽呢。”
张太初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心想这的确算得上,是他龙虎山能够找出来的,最为压抑的环境了。
在这地窖之中被关上个数月半载,想来一般人都遭不住这种罪,更别说吕良这小娃娃天天还挨着毒打。
一边想着,他一边迈步往前走,很快,再经过一处拐角后,便见到了内里的情形。
地窖尽头是個不大不小的房间,用石头铺就,本是用来放一些农物杂物之类,眼下却被改造成了一处囚牢。
有一排矗立着的木桩,将本就狭小逼仄的石屋,分割成了更小的两个部分,在内里靠墙,不足两平米的地方,摆着一张木凳,在那张木凳上,安置着被削去了四肢的吕良。
他被铁链锁住了脖颈,眼前站着头发花白的董英,后者不断甩着手中的牛皮长鞭,抽打在他的身上。
董英虽然身形矮小,但手中那细长的鞭子却极为有力,鞭子表面还裹挟着一层淡淡的炁流,每一次抽在吕良的身上,都会让对方的身上浮现一道血红的鞭痕,炁劲透过表皮渗进肉体内部,带来更加酸爽的疼痛感。
被如此对待的吕良,浑身早已遍体鳞伤,瞧着像是用血泥捏成的玩偶,他尽管已经极为克制,却还是忍不住仰起了头,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声。
“呜呜呜……呜呜!”
吕良双眼翻白,浑身颤抖着,每一次鞭挞,都会让他剧烈抽搐一下,但这种抽搐的幅度,随着时间流逝,也越来越小。
他已经无力挣扎了。
而正在执行每天一抽任务的董英,在注意到张太初已经到来时,便立即停下了动作,手持着长鞭,恭敬拜身道:“弟子董英,拜见师叔。”
而吕良借着这短暂的功夫,亦大口喘息着,费力地看向不远处的俩人,显得有些神志不清。
这是他最近半个多月以来,看到的除了董英之外的第二个活人,然而在确认对方是张太初时,他心中却咯噔一下,浮现出了浓烈的恐惧。
在当初全性大闹龙虎山那一夜时,正是对方留下的一道雷符,秒杀了龚庆,又将他重创,更一言决定了他此刻的命运,让他沦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中,一个整日承受着血虐的可笑玩偶。
另一边,张太初只是瞟了吕良一眼,便向着董英摆了摆手,微微笑道:“不必管我,你继续。”
董英恭敬点头,又转身甩着手中的小皮鞭,继续抽打着吕良。
张太初便随手拉来旁边的一张木凳坐下,也注意到在那一碗被摆在角落,还冒着热气的龙须面。
针对吕良的鞭挞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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