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至忠最想送给张大的,是杜若真。
杜若真害他丢了大笔银钱物件,被玩死都解不了心头之恨。
可杜若真家人丁兴旺,父辈四兄弟,她这一辈有七个哥哥。都会打猎,有一把子力气,对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宠之入骨,要星星绝不给月亮。
要是知道他打杜若真的主意,一定会活撕了他的。
这块硬骨头,他没立稳脚跟之前,暂时不想啃。
对,有了,杜若梨!
杜若梨孤女一个,没有父母碍事。送了也就送了,脏了也就脏了,死了也就死了,安全的很。
杜至忠加快脚步,来到饲料房。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要气死了。
凭什么他住在满地粪便,臭气熏天的牲口棚里,几个女流之辈能住这样好的地方?
他明白了,是杜若梨出卖色相换来的。
他就说,为什么差役带杜若梨不带他,原来背后有勾当。
是他太单纯,没把人朝坏处想。
既如此,他还多虑什么?说不定人家正巴不得!
贱人!
他一定会要求族长,将他们一家从族里除名,省得脏了他的名声。
杜至忠招呼都不打一声,用下巴对着杜若梨说:“收拾一下,换件干净的衣裳,跟我走。”
杜若梨正在看孩子。
周大丫的女儿妞妞和杜若愚并排躺在地铺上。妞妞已经三个月大了,一逗就笑,依依哦哦的跟人聊个不停。
杜若愚的眼睛会追视,随着眼前移动的手指,眼睛滴溜溜转。像只可爱的小动物。
两个小婴儿收拾的好,白白净净的,散发奶香气。
杜若梨逗笑这个逗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听到杜至忠的话,杜若梨直觉没好事,抬眼看向他:“到何处去?有何事?单我一个人吗?”
杜至忠暂时按捺住脾气,温声道:“去了就知道了。赶紧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杜若梨稳稳的坐着,不动如山:“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去的。”
谁知道会不会被他卖了。
杜至忠脸色一沉:“叫你去就去,废什么话?族兄的话都不听了吗?族兄能害你?”
“你害我们全族流放还不够吗?你害我爹娘死在路上,妹妹差点饿死,还不够吗?”
杜若梨站起来,直视他的眼睛:“你贪婪无德,坏事做尽,连累三百族人远离故土,千里奔波,一路人死人的死人,挨饿的挨打,是怎么好意思活着的?早早找块豆腐撞死,也不至于在这里不知悔改,指手画脚。”
早在这边发生争吵之时,就有许多族人围上来。此时听到杜若梨的话,都不由点头。
这些话他们早想说了。
在全族被抓起来的那一刻,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在被人扔脏东西的出城路上,在苦不堪言的时候,都想这么大吼一句。
只是忍着没好意思出口。
他们这些个大人,老爷们,反倒不如一个小女娃爽快。
杜若梨倒不觉得族人们有问题,只是这个时代读书人少,人们对读书人有天然的敬畏心。再加上杜至忠曾经是他们的骄傲,始终对他存在几分宽容。
她就不同了,既没有盲目的敬畏心,也没有曾经的自豪感,被他欺上门来,自然要揭掉他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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