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看了一眼夜空,明月皎洁,清光似水。
“今晚的月亮很亮,正适合夜袭!”他心想。
三人现在的心情与攻打镇江时,天壤之别。
那时候初出茅庐,孤军过江,单军作战,可谓战战兢兢。
这次四面大军合围,还有内应相助,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所以大家神经都很放松。
一刻钟后,大军悄悄离开了行营,也不点火把,摸着黑前行,慢慢靠近城门。
城门外地势开阔,在月光照耀下,已能看见前方如同小山一般的杭州城!
大军来到城外二里左右,便没有再靠近,以防被城墙上的巡夜士兵发现。
接下来,便是静静的等待。
……
火光明亮,耀目晶光,智海的心不断地下沉。
举着火把的元军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在灵隐山脚围成一个半圆形。
达识骑在马上,冷冷盯着智海和一千名武僧,道:“如通大师,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啊?”
智海忽然很佩服自己的师兄,因为后者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还能保持镇定。
“回左相,我等奉师傅之名,正要去城门,协助您守城!”
达识冷笑道:“是吗?我来问你,最近一个月内,你可曾离开杭州?”
如通面不改色:“没有!”
达识怒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看你们这些秃驴比谁都会说谎!”
就在这时,智海和尚在如通耳边飞快地道:“师兄,你赶紧带大家返回山上,死守寺庙!”
说完怒吼一声:“罗汉堂的弟子都跟着我冲,杀了这帮狗鞑子!”
手持月牙铲,朝达识冲了过去。
他一冲锋,元军顿时朝达识聚拢,如通和尚当机立断,带着其他和尚撤回了寺庙!
……
月过中天,现在已是子时二刻。
王大抬头望着月亮,皱眉道:“怎么回事,内应为何还没得手?”
耿三视力最好,紧紧盯着远方城墙,道:“确实不对劲,城墙上毫无动静,他们似乎并未攻打城门!”
王大摸了摸脑门,道:“莫非他们记错了时间?”
猴子没好气道:“这种大事,怎么可能记错时间?城中一定出了变故!”
王大道:“那怎么办?”
猴子道:“大王说了,四路大军由徐大帅统一节制,既然情况不明,还是尽快向徐大帅汇报吧!”
派去通报的斥候一个多时辰后才回来,徐百升的命令简单明了,攻城!
猴子忙问:“徐大帅有没有别的话?”
斥候道:“徐大帅说了,内应没有立刻动手,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已经暴露,不必再指望。我军士气正盛,而且大王只给我们一日时间,今夜必须攻破城门!”
王大哈哈一笑,道:“就是嘛,两倍的兵力还打不死鞑子,弟兄们,都跟着我一起上啊!”
高举偃月刀,一马当先,朝杭州城冲了过去!
耿三赶忙带着他的鸟铳骑兵小队,也紧随其后。
经过这段时间生产,鸟铳已有五百多支,耿三从营中挑选出五百名最优秀的骑射手,组成了这支鸟铳骑兵小队!
队伍来到城墙四十丈开外,士兵们翻身下马,上子弹和火药。
只听“砰!砰!砰!”的声音骤然响起,划破了黑夜里的寂静。
眨眼之间,城墙上数名士兵中枪倒地。
就在这时,忽听城墙上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一大群元兵涌到城墙垛口,对着下方射箭。
然而江都军全副铠甲,每一名鸟铳兵旁边还跟着名大盾兵,鸟铳兵上子弹时,大盾兵就会举盾挡在他身前。
所以弓箭效果并不理想。
双方一阵对射后,对方的箭矢大多被弹开,耿三等人的鸟铳只要射中敌人,立刻就是破甲破盾,不死也是重伤。
一时间,耿三负责的攻城区域,将城墙上的元军给压制住了。
王大正在另一片城墙下指挥攻城,他眼观八路,瞧见耿三那边的情况,叫道:“耿三,你这支鸟铳兵不赖啊!”
耿三持枪在手时,仿佛变了一个人般,淡淡道:“那还用说?”抬枪瞄准墙垛之间的一名元兵。
“砰!”
枪声响起的瞬间,那名士兵头盔上多了个小洞,鲜血从洞中流出,噗通一声,尸体倒在了地上。
王大哈哈一笑,转头朝身后的士兵们大吼道:“先登营的将士们,咱们可别输给了神机营,都跟着我冲!”
翻身下马,把偃月刀绑在后背,拔出一柄横刀,又从手下手中接过一只大盾,朝耿三那片区域冲了过去。
先登营的将士们赶忙扛着云梯,紧跟在他身后。
从高空俯瞰,几乎同一时间,其他三门的江都军也同时出击,攻打四门。
马蹄声、厮杀声四起,杭州城瞬间化作一片鲜血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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