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泉奇道:“那戈小娥怎会流落到民间?”
牙罕沙道:“那戈小娥和其他六人不同,是受妥懽胁迫才入宫。她利用妥懽对她的宠爱,假意回老家省亲,趁机逃到起义军的地盘,妥懽虽然愤怒,也无可奈何!”
张阳泉点点头,又问:“聂红娘又是谁?”
孛罗不花忙道:“此女是秦淮河第一舞姬,上个月才从集庆来了江都府,在保障湖旁边建了一座红楼。架子大的很,每天不知有多少富家子弟想见一面而不得!”
牙罕沙搓了搓手,笑道:“我和聂红娘还算熟悉,大王若是对她有兴趣……”
张阳泉打断道:“你二人就是为此事而来?”
二人齐声道:“是的。”
张阳泉摆手道:“那你们退下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感觉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赶忙拱手告退。
两人刚离开不久,陈基忽然求见,来到书房,拱手道:“大王,赵均用来了。”
张阳泉微微一惊,抬头道:“他怎么突然来了?知道所为何事吗?”
陈基道:“臣与他见了一面,他只说是来看戈小娥的舞曲,似乎并没有求见您的打算!”
张阳泉皱了皱眉,这个戈小娥竟然有这么大能量,能让赵均用这样的一方诸侯以身犯险,来到自己的地盘!
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沉声道:“派人盯着赵均用。”
陈基道:“是!”
一艘画舫静静荡漾在保障湖上。
保障湖不如杭州西湖柔美,也不如秦淮河清幽,湖面瘦长,蜿蜒曲折,景色永远在变化,令人目不暇接。
原本保障湖名气比不上西湖和秦淮河,然而自张阳泉将江都府设为都城后,便陆续有文人士子来游湖泛舟。
这些士子们游完之后,有的赋诗一首,有的留下一篇游记。
不知不觉间,保障湖的名气越来越响,它的优点在世人眼中放大,缺点则很少有人提及。
张士诚最近就经常听到很多赞美保障湖的诗句,此时负手站在甲板上,亲眼得观,不由嗤之以鼻。
“世人都说保障湖如何如何好,我看远比不上高邮湖雄奇壮阔!”
吕珍站在他身后,苦笑道:“大王,您还是回船舱吧!”
张士诚斜了他一眼,道:“怕什么?就算张阳泉知道本王来了,难道还敢对本王不利吗?”
吕珍叹了口气,道:“大王,江都府鱼龙混杂,如今朱元璋、赵均用都在城中,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听到“赵均用”三字,张士诚眼中冷光一闪。
“本王已经答应她的要求,亲自送她来江都府了。你去告诉她,本王明日就回高邮。再待下去,本王怕会忍不住宰了赵均用!”
吕珍应诺一声,进入舱中。
没过多久,舱中传来吕珍愤怒的声音,似乎在与人争吵。
张士诚皱了皱眉,却没有进去,依然负手站在甲板上等候。
过了半晌,吕珍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沉声道:“大王,咱们不必管他们了,直接趁城门关闭之前,离开江都府!”
张士诚淡淡道:“她又提出什么要求了?”
吕珍厉声道:“这贱人不知好歹,竟要您写信给张阳泉,邀请他一同观看她明日与聂红娘斗舞!”
张士诚沉吟半晌,忽然放声大笑。
“本王终于知道她要本王同行的目的了!嗯,有点意思,你去告诉她,就说这件事本王答应了!”
吕珍失声道:“您真要答应?”
张士诚瞥了他一眼,道:“有什么问题吗?”
吕珍急道:“大王,这里毕竟是张阳泉的地盘,咱们只带了二十多人,如果他要对您不利……”
张士诚笑道:“吕将军,你不必这么紧张,我虽然与张阳泉只见过一次,却能够看出来,他绝非赵均用那种卑鄙小人!”
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了,连朱元璋都敢孤身犯险,本王难道还不如他吗?”
吕珍苦笑道:“朱元璋是无可奈何,您何必和他比?”
张士诚平静道:“事到如今,如果我不答应她,士信怎么办?”
吕珍顿时说不出话了,沉默良久,低声道:“将来我定将这贱人碎尸万段!”
张士诚摆手道:“这些话留在肚子里就行,你亲自去通知张阳泉吧,就说本王邀请他看一场舞曲!”
吕珍苦笑道:“大王,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只怕做东的是他才对!”
张士诚哈哈一笑:“说的也对,本王这个客人也不能太喧宾夺主了!对了,你可以试着建议楚王,看能不能把朱元璋也请过来,本王倒想见见此人!”
吕珍应诺一声,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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