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张阳泉隐隐听到屋外有人在吵闹。
睁开眼睛,倾听了一会,似乎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中提到了雪,暗道:“莫非下雪了?”
转了转身,只见沈千千抱着他胳膊,酣睡正香。
张阳泉轻轻道:“千千,醒醒,外面好像下雪了。”
沈千千依然闭着眼睛,嘟囔道:“大王,让妾身再睡一会嘛!”
瞧见她这副慵懒模样,张阳泉忍不住好笑。
秦苓君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婚前婚后,几无区别,做事雷厉风行,极为自律,每次总是她先起床。
沈千千却不同。
自两人成婚后,沈千千精明强干的形象逐渐破碎。
她本质上其实很懒,也很爱依赖别人,只是以前商女经历,才不得不强行带上一副面具,伪装自己。
张阳泉抽出手臂,起身开始穿衣服。
穿戴整齐,推开大门,一股寒风顿时扑面而来。
张阳泉不由瞳孔放大,抬头望着天空,只见满天尽是鹅毛大的飞雪。
一阵冷风吹来,雪花随风飘舞,呼呼作响,地面和屋顶已被大雪铺上一层银妆。
张阳泉站在走廊上,望着这副雪景,只觉心旷神怡,竟不忍挪步。
几名侍女正在庭院玩雪,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忽听脚步声响,转头一看,只见秦苓思披着一件蓝色大氅,小跑着过来。
“姐夫!起来了就快去吃饭呀!阿姐已经等了好半天呢!”
张阳泉笑着答应:“好,你去把千千叫起来。”
后堂内果然已备好早膳。
今天的早膳又是饺子,这个时期人们称为‘角子’,只要到了冬天,秦苓君就喜欢让下人们做饺子吃。
张阳泉刚一进门,秦苓君便帮他盛好一晚,说道:“夫君,王大派人传回消息,说已经找到马秀英了!”
张阳泉目光一亮,道:“很好,你等会去军营时,派人转告王大,让他直接带马秀英去婺源县,劝降朱元璋!”
秦苓君答应道:“知道了。”
顿了一下,又道:“听王大说,马秀英原本藏在一個村落,见到王大后,竟主动表明身份相见,你说奇怪不奇怪?”
张阳泉大感奇怪,道:“她莫非知道了朱元璋要投降,而且条件是让我们找到她?”
秦苓君想了想,道:“她若知道,应该早就来找我们才是。”
张阳泉琢磨了一下,摇头失笑:“算了,既然她已经现身,又何必去多想原因?”
秦苓君点了点头,道:“对了,还有件事,郭叔派人传信回来了!”
张阳泉忙问道:“是不是晚稻的消息?”
“对,他信中说这次晚稻收获已统筹完成,虽没有明说田税之数,不过从信中语气来看,这次田税非常惊人!”
张阳泉哈哈一笑,道:“好,太好了!”
秦苓君托着腮,笑道:“夫君,我最近时常在想,咱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那些菜种、粮种都功不可没!”
张阳泉感叹道:“是啊,以前我总听人说,战争比拼的不仅是战略、计谋,更重要的是资源,现在总算明白这个道理!”
秦苓君点点头,道:“对了,军中斥候来报,陈友谅已在下辖所有地区下达征兵令,看来他也知道咱们要西征,准备与我们决战了!”
张阳泉笑了笑,道:“战争可不是光比拼兵力数量。”
秦苓君睫毛闪了闪,道:“夫君,陈友谅实力明明比朱元璋更强大,可你面对他时,似乎更加轻松?”
张阳泉也不知如何解释,笑道:“我并非小看陈友谅,只不过他实力虽强,内部却还不如朱元璋团结,反而更好对付!”
秦苓君道:“那倒也是。”
张阳泉又向秦苓君问起北面战况,最近他一门心思都放在朱元璋身上,所以未关注北边。
秦苓君面色一凝,道:“西面是元军占优,东面则是宋军占优,你要先听哪边?”
张阳泉道:“先说东面吧!”
秦苓君遂道:“毛贵在山东设立宾兴院,选元廷旧吏主政,又在莱州立屯田三百六十所,田税十中取二。设立元帅府、管军万户府、管军总管府。整个山东,已牢牢掌握在宋军手中!”
张阳泉默然半晌,赞道:“论治理能力,刘福通也赶不上毛贵!”
秦苓君微笑道:“毛贵已经在造船准备渡河了,估计随时都能听到他渡河的消息。”
张阳泉又道:“西面又如何?”
秦苓君收起笑容,凛然道:“察罕帖木儿又打了一个胜仗,一个大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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