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元通赶忙道:“情况是这样,何将军当初集结义兵、保卫乡里时,多得一位余姓豪商资助,后来余员外全家财物被起义军所劫,余家小姐也失陷于起义军手中。”
“何将军救援慢了一步,一路追上那支起义军,虽然将他们击败,但余家小姐还是失踪了。”
左君如悄悄看了绿衫女子一眼,那女子脸色微红,低下了头。
左君如寻思:“看来她就是余家小姐了!”
卞元通继续道:“何将军多方打听,才得知余家小姐被人献给了陈友谅。”
左君弼淡淡一笑,道:“难怪你誓死不降陈友谅,原来是这个原因。”
何真冷哼道:“就算没有大小姐的事,我也不会投降陈友谅这种无义小人!”
顿了一下,自己接着说道:“陈友谅被灭后,我派人打听,得知大小姐被送到江都府,于是主动联系江都军,以大小姐为条件,归降江都军!”
“那将官嘴上同意帮我把此事禀告大王,转头就忘之脑后。”
“等大王派知州到广州路,我再三向他提起此事,那知州言语无礼,说什么大小姐跟了大王是好事,让我休提此事!”
“当时我派去江都府接大小姐的人也回来了,说大王放了一部分女子,却将另一部分女子留在王府。”
“唉,我只当大王假仁假义,和陈友谅一般货色,于是杀了广州路同知,聚众反叛,铸下大错!”
左君如吃了一惊,目光中充满疑问。
左君弼也颇为好奇,忍不住问:“你做下这种事,楚王还原谅你了?”
何真叹道:“一开始大王派傅元帅来平叛,那位傅元帅好生了得,我趁夜袭营时,反中了他埋伏。”
“正当我以为要有一场血战时,却发现傅元帅驻兵在城外,并不进攻。后来我才知道,是大王下令平叛之前调查我叛乱原因,傅元帅才没有动手。”
“那就难怪了,那位傅元帅可是江都军第一厉害的元帅!”左君如点了点头,煞有介事的评论道。
在她心中,傅友德击败过自家丈夫朱元璋,故而在江都军诸将中排第一。
卞元通听了,撇了撇嘴,暗道:“无知蠢妇,我兄长文武双全,岂是傅友德能比?”
何真续道:“大王派人调查清楚后,将前因后果公告天下,赦免我叛乱之罪。又派宋濂先生带着大小姐来见我。我这才从大小姐口中得知,王妃殿下将大小姐留在身边,教她谋生之能!”
“后来王妃为大王挑选嫔妃,大小姐自愿侍奉大王,结果因我之故,大王才将她送了出来。唉,这都是莪的错!”
众人听到这,终于明白前因后果。
绿衫女子低哼一声:“笨死了!”
何真哈哈一笑,道:“大小姐骂的对,这件事大王虽然不予追究,但何某自知有罪,这才来江都府领罪来了!”
左君弼默默点了点头,何真为了报答旧恩,毫不把身家性命放在心上,难怪卞家兄弟对他如此礼遇。
楚王张阳泉心胸开阔,将此事化作一桩美谈,更为难得。
如果异地而处,何真是他的手下,只怕他未必有楚王的心胸。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江都军能发展如此迅速。
谈话间,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众人下了马车,只见眼前出现一座豪华的府邸,府门外摆了两個大石狮子。
石阶之上,卞家家主,卞英亲自率领下人在门口迎接等候。
卞元通做了介绍后,左君弼和何真上前与卞英行礼。
叙礼毕,卞元通带着他们进入卞府,卞英却依然在门口等候。
左君弼这才会意过来,卞英等的人原来不是他们。
何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进入大堂后,喝了口茶,笑道:“卞公子,你们到底还请了哪位大人物,竟让令尊在门口等候?”
卞元通微微一笑,不答反问:“左元帅,何将军,你们最近可听说过北边的消息?”
左君弼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自绍庆战败后,他的心气受到很大打击,便没有怎么关注其他地方的消息。
何真同样没怎么关注,道:“北方莫非发生什么重大的变故?”
卞元通坐直了一些,道:“何将军一语中的!就在半月之前,江北传来一个重大消息,山东的益都城被鞑子攻破了!”
何真大吃一惊,道:“田丰他们还是没能守住益都吗?”
卞元通正要回话,便在这时,只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卞英带着一名灰袍大汉进入大殿。
左君弼瞧见那人后,猛地站起身,脸色大变。
“刘福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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