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滚滚,遮云蔽天。
高邮城东南方向,江都骑兵正在追击蒙古骑兵。
常遇春追上一名逃跑的蒙古兵,一枪刺去,将其挑落。
抬头正要寻找下一个目标时,发现蒙古骑兵早已逃得远了。
这批元兵很多都是汉人,然而训练得法,骑术精湛,远在江都军之上,逃跑时,只有些受伤之人被追上。
常遇春回头看了一眼,见己方人马距离颇远,遂勒马停住,不敢深追,等着己方人马过来汇合。
没一会,王大等将领带着大军赶到。
“直娘贼,这帮鞑子都是兔子吗?跑得真他娘的快!”王大破口大骂。
常遇春沉声道:“城中还有一支元军,应该已经得到消息,正在驰援的路上,咱们不可再追了。”
王大经历这一战,心中也知道蒙古骑兵确实了得,没有异议,与常遇春一起领兵折回。
他们刚离开不久,扩廓便领着元军过来接应,与完哲的大军汇合。
扩廓让大军左右分开,将完哲的人马全部放过去,让自己的人马殿后。
等确认江都军没有追击,这才找上完哲询问情况。
他心中原本还责怪完哲领兵不利,然而瞧见对方满脸漆黑,一条手臂少了半截,只能压住怒火,向他询问战情。
“大帅,贼军用的武器太诡异了,尤其是手铳,射出的子弹密密麻麻,盾牌、盔甲都挡不住……”
“等会!”白锁住打断道:“你是说,他们在东路也埋伏有手铳兵?”
“是啊!他们的手铳与咱们的完全不同,仿佛是另一种武器!而且他们射出来的炮弹会爆开,威力强大,就像火药包点燃一样,弟兄们根本没法打!”
白锁住和扩廓变色都变得极为难看,脑中同时产生一个想法。
敌人之前故意留下一部分手铳,就是为了让他们以为手铳不足,引诱他们进攻,从而重创他们!
扩廓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完哲肩膀。
“此战责任在我,是我没有提前探知敌人虚实,与你无关。”
完哲哽咽道:“大帅,咱们这一战伤亡了两万多将士,接下来该怎么打啊!”
扩廓沉声道:“先撤回宝应,再做计议!”
蒙古军撤退时,带上了很多马车,车中除了粮草辎重外,还有许多重要俘虏。
张士诚此刻就坐在一辆马车中,因为他被捉后,多次试图自尽,车中另有两名士兵看守着他。
马车沿着北面而行,速度并不快,赶了一天路,距离宝应还有九十多里。
到了晚上,有人给张士诚送来吃食,有酒有肉,颇为丰盛。
然而张士诚双目紧闭,对送过来的食物一概未动。
一开始,蒙古兵们还以为他只是心情哀痛,没有食欲。
然而又过了一日,张士诚还是不吃不喝,面色苍白,人也变得十分虚弱。
他们这才意识到张士诚想要绝食而亡,急忙派人将情况上报。
没过多久,扩廓和白锁住亲自过来看他,然而张士诚依然紧闭双眼,无论扩廓说什么,都不言不语。
二人只好离开。
又过了半晌,一人进入马车中,长叹了一口气,道:“大帅,你这是何苦?”
张士诚听声音熟悉,终于睁开双眼,顿时看清了来人。
“李、李伯升!你投降了鞑子?”他声音沙哑,眼中充满了怒火。
李伯升苦笑一声:“末将被捉时,本想自尽,只可惜被蒙古人阻止。后来他们用我妻儿要挟,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归降!”
张士诚怔了半晌,叹道:“即是如此,那也怪不了你。”
顿了一下,双眼倏地睁大:“等会!他们为何不用我妻儿来劝我,莫非……”
李伯升感叹道:“王妃殿下性子刚烈,带着您的妃子和所有子女,全部自焚而亡!”
张士诚大叫一声,用脑袋用力撞击着车壁。
两名蒙古士兵立刻过去制止他。
张士诚被制止后,也没有再撞,鲜血从他额头滴落下来,他脸上却带着笑容。
“很好,她果然没有负本王,本王亦绝不会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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