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扩廓兵分三路,朝着大都逼近,其中一路由白锁住统领,已经靠近到了居庸关。
冀宁王孛罗帖木儿得知后,急忙向居庸关增兵。
按理来说,他应该亲自领兵镇守。
然而眼下他正在谋划拥立太子之事,一时走不开,便让手下大将,也速领兵前往抵御。
与此同时,开元王率领漠北军和刚征召的契丹人、女真人,一路挺进,已经抵达了盖州,随时有进攻金州的趋势。
新金城是金州最北面的门户。
傅友德打下金州后,便一直在经营这座城池,打算凭此城守住金州。
北门城楼中,傅友德将地图摊开在桌子上。
“十万元军已经抵达了盖州,统兵将领是漠北军首领,开元王哈纳出!大家都说说,该怎么守吧!”
话音落下,其他三将都默不作声。
傅友德环视一圈,道:“怎么都不说话,莫非没有信心击败元军?”
卞元亨道:“陛下派人送来五千支火枪,再加上城墙上的五十门火炮,鞑子只怕连城墙都爬不上来!”
徐达跟着道:“鞑子仅凭仓促集结的十万大军,绝不是咱们对手,要想守住新金城,并非难事!”
“两位将军是否过于轻敌?”刘福通皱了皱眉。
徐达和卞元亨对视一眼,都没有做声。
傅友德目视着刘福通,道:“那刘将军以为该如何应对?”
刘福通道:“为今之计,只能先坚守城池,再随机应变!”
傅友德目光转向卞、徐二人。
“两位怎么说?”
卞元亨沉默了一会,道:“依我之见,此战击退敌军不难,难的是如何重创敌军!”
徐达赞同道:“敌军若是攻城不利,转头就能逃走,说不定驻扎在盖州,与我军对峙,不利于咱们占据整个辽阳!”
刘福通愣了愣,只觉卞、徐两人言谈之中,似乎完全不把元军放在眼里。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对两人的见识颇为钦佩,按理来说,两人并非无的放矢之人。
莫非火枪和火炮真有那么强大?
刘福通一向沉得住气,心中虽充满疑问,却并不动声色,心想亲眼瞧见火枪、火炮的战斗后,自有分晓。
傅友德显然也赞同卞元亨和徐达的意见,道:“咱们都是步兵,要想留住骑兵,只有诱敌深入,派兵包抄后路这一种法子!”
卞元亨笑道:“不知傅帅舍不舍得这座经营许久的新金城?”
傅友德目光一亮,笑道:“只要能守住金州,重创元军,新金城毁了也无所谓!”
刘福通微微变色,听两人口气,竟要抛弃这座修筑多时的城池。
徐达眼中闪着亮光:“那就退到金州万户所,在东西两边埋伏两支人马。趁他们攻打万户所时,两支人马迂回到后方。”
“等他们攻打失利、想要撤退时,两支人马再从后方突袭,万户所的人马也冲出来。三路夹击,必定大败敌军!”
刘福通点点头,如果真能守住万户所的话,这个计谋确实不错。
卞元亨提醒道:“蒙古人虽然不擅水战,但也可能利用水路绕到万户所后方,夹击户所,不得不防!”
“卞将军提醒的极是!”傅友德点头道:“我会派战船守住两边海岸,决不让他们有任何可趁之机!”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将战略敲定妥当。
傅友德见刘福通始终一言不发,问道:“刘将军莫非对这個计划有疑异?”
刘福通朗声道:“本人刚入军营,并不熟悉火枪火炮,提出的意见只怕并不妥当。这次就当观摩一番!”
傅友德暗赞一声:“不愧是做过一方魁首的人,见识和气量果然远胜常人!”
盖州的元军似乎在等候什么,直过了四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傅友德趁着这几天时间,将火炮全部转移到了金州万户所。
又过两日,细作探听到消息,敌军原来是在等战马。
他们从上都调来三万多匹马,如此一来,元军几乎人人配马。
经过多次交战,已经没有元军将领敢小看江都军了!
第八日清晨,元军终于朝着金州挺进。
傅友德等人按照计划,当元军抵达到百里之外时,弃了新金城,仓惶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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