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田又看了眼对面的牌子,“是周家粥铺,这街上不只这一家吗?还有别家吗?”
小厮似有难言之隐,胡田更急了,“让你相看,你吞吞吐吐,这家女子倒是怎样的?”
他本想自己去看,可是又怕被人看穿了,自己面子没地方搁。
所以,才让小厮先去看看。
这小厮是家生子,自小在胡家长大,聪明勤快,他爹便让小厮跟着他了。
十岁上就跟着他,小厮办事,胡田还是放心的。
“那姑娘长的甚是丑陋”
胡田这下也不看了,转身便走,小厮牵着马跟在后面跑着。
“少爷,你不去看看吗?”
“还看什么,回府。”
往回返时,小厮将看到的与胡田细说了一遍。
小厮进去后,一开始并未看到那家女子,只是有一个婆子在店里忙乎。
而小厮正愁没有机会见到那女子呢,在那要了一碗粥,如坐针毡。
正巧,从楼上下来一个二八女子,穿的不算华丽,但也不是粗布衣衫,一身白色绸缎裙,头戴金簪,一看便是这店家之女。
看着身材苗条,婀娜多姿,只是带着面纱。
没看到脸。
恰有一阵风一吹,将那面纱吹了起来,小厮便仔细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吓的不轻,那女子是阴阳脸,一半黑,一半白。
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看到那女子朝着他这望了一眼,确实是刚才所见之容。
五官倒是有几分姿色,只是可惜是一张阴阳脸。
小厮人也看到了,便无心在店里坐着了,粥也不喝了,知道少爷在外等的急,便飞似的跑出了粥铺。
心想,多亏少爷聪明,提前来相看,要不然娶到家中,天天面对一个如鬼一般的女子,想想都替少爷心冷。
这事情,胡田是不忘告诉他父亲的。
而后,胡田便与父亲都说了,胡元里当时听了,也是很震惊。
不过又觉得儿子是不是为了不同意这门亲事,故意蒙骗他呢?
便将小厮也传来问话,“那日,你是真的看到那女子长着一张阴阳脸?”
“不瞒老爷,小的亲眼所见,要是有假,小的愿受任何惩罚。”
胡元里心里也有些信了,因这小厮是与胡田一同长大的,自然办事要精心的多。
“既然是亲眼所见,也就不会错了。”
后便将王婆子传来,一开始并不说他儿子带着小厮去相看了。
正待犹豫该怎样开口时,王婆子看出胡元里是有话要说,又不好开口,她心里其实也明白八九分了。
前日,胡少爷就已经去找过她,问过那姑娘的住哪里,她也告诉那胡少爷了,估计昨天就已经去相看了。
看胡元里眉头紧蹙,一副为难的样子,她便说道,“胡老爷,令郎相看了姑娘家,回来可说怎样?”
胡元里正愁不好开口呢,王婆子问他,便叹息道,“罢了,这娶妻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即便丑点,能生孩子就行,可是这阴阳脸这事情就算了,以后再有合适的,还行王婆费心。”
王婆子也愣住了,“什么阴阳脸?”
看王婆子一惊一乍的,胡元里知道她其实也并未知情,要不然自然是不敢上门说亲的。
“犬子昨日去了周镇,看到了那女子,虽然年纪相当,但是面貌”
虽然他不以貌取人,但是,这阴阳脸是万万不可的。
“实不相瞒,我也并未见到这姑娘,只是听我那表姑说起这姑娘,聪明伶俐,勤劳能干,只说自小就有个习惯,带着面纱见人,我问其原因,亲戚也并不知情,我也就没有当做一回事,还好,少爷先去相看了,这要是说成了,成了我蒙骗胡老爷了,少爷再死活不同意,那我王婆子的名声不也毁了吗?”
“既然都知道这样,为何还要说与我呢?难道我胡田已经落魄到了如此地步吗?”
胡田进了前厅大喝一声,吓的王婆子站了起来。
“少爷”
胡元里愣了一下,“你何时回来的?”
小厮常小春看到王婆子又来了,便急忙飞奔回去告诉了他家少爷。
而胡田正为这事情生气呢。
一听,这王婆子胆子不还敢上门。
便直奔前厅来了。
胡田没有好气的看了眼王婆子,这婆子天天往府里跑,他又不是姑娘家,反倒这门槛倒被她踏平了。
哪个公子爷的娶亲如他这般波折?
不免觉得脸上无光。
心里有火,便冷冷说道,“不是没有人愿意做我胡田的妻吗?这又是哪家姑娘不开眼,看上我了?”
“放恣,谁要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了,给我滚回房去”
胡元里本来就一肚子火,一听儿子这般轻贱自己,感到痛心。
“王婆子,你是心黑了吧?”
“胡少爷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竟然想将那丑女说与我做妻子,现在倒装什么无辜了?本少爷就是找青楼女子,也不找那丑女”
“混账!”胡元里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怒吼道,“小王八羔子,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王婆子何等人物,一看要打起来了,谁都惹不起,赶紧溜吧。
连连与那胡元里作揖,推脱有事,吓的就退出了前厅。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胡元里捶胸顿足,哀叹不已。
胡田被父亲训斥了,心里不受用,“父亲,为何这般骂我?”
胡田倒要好好与父亲说道说道。
他自从成了元宝镇的浪荡公子哥后,父亲更是时常训斥,责骂。
他这名声是真的臭了?
就没有一个好人家姑娘能看上他?
“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么?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古子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且要知道,名声比金钱重要,你今番吃喝嫖赌,将名声坏尽了,在不收敛,家业都要被你败光了?”
胡元里愁眉深锁,长吁短叹。
自叹家门不幸,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败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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