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纵横,衣袂翻飞,来回百招之后,场面进入了僵持状态,此时穆小王爷纵身上树,嘴里喊着甘拜下风,神情却更加欠揍。
崔清收回长剑,一手扶住穆家小王爷的手臂,笑吟吟道:“哎呀,区区比试,权当乐呵,承让!”
……
“好了!”崔清抿着嘴,不紧不慢地制止了属下的抱怨,眼神利剑似的冷厉一扫,越过胡君荣肩头,直插在下属的身上,扬声道:“王爷久居边塞,行事作风难免狂放,互相切磋而已,乃是幸会。”
说起晴雯,赵陆难免也跟着鼻头泛起一阵潮乎乎的酸意,看啊,大家的联系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如此紧密,提起来时也会为对方的选择感到揪心。
“不关崔大人的事。”穆小王爷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刚才是我有些走神了,京城真真乱迷人眼,叫人不似边城那般时时刻刻警戒……”
不过赵陆和胡君荣的工作比旁人要多一项,还需要每日工工整整的书写工作记录,每月再往太医院送去,以此证明外派不是在白钱。
赵陆面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早知道早点下班,回家补工作日志也行啊,省那点儿灯油图什么呢?
赵陆随口答应,“没有就没有呗。”
“赵姑娘,”林鱼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看向神情疑惑的赵陆,“抱歉,很久没见到晴雯姑娘了,铺子也是代管在打理,她是回府去了吗……”
历史的进步是一场巨大的烧开水行动,但她对外界的工业情况知之甚少,此事还得寻人过问之后,才能定论。
让来的脸哪里有自己挣来的脸结实,冯正平震惊似乎不少于东宫,但还是佯装瞪着崔清道:“崔校尉,不得胡闹!”
不知是巧,还是不巧,崔清脸上贴着块布帛,连夜出门见了冯正平,两人说起自行车一事,转身就见东宫进门,身后还站着穆家那位小王爷。
而那柄长剑若再进一寸,便是经脉俱断。
你们这些权贵的钱是真难赚啊!
“小赵大夫。”崔清一咬牙,吩咐剩下的人道:“再去点几盏灯来。”
按理说小红更了解个中内情,贾府为探春选陪侍之人,林之孝就算不是主理,也必定知晓细节,只能说明林鱼这门远房亲戚真的很远。
东宫长叹一声,在他的尾音之中,崔清的剑挽上枝头,穆小王爷的剑锋一挑,电光火石之间落了空不说,本应撤回的手臂被一个刁钻的角度卡在树杈之上,进退两难。
于是没有隐瞒,直言道,“她……春水湍急,听闻水路南下是顺风,算起来今日应该到金陵了吧?”
四目相对,胡君荣心下一沉,心道这大概就是小六儿说的加班?
她的目光晶莹透亮,随后进来的几盏灯火映射出好些个人影,影影绰绰投在墙上,无边的静默似乎完成了一场审讯,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小王爷见了崔清颇有些嬉皮笑脸,上来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云云。
内衣才现世多久?现在京城已经有好几家规模不小的布庄将内衣做出了,无师自通的大胸显小小胸显大话术,早已走出了一条个性化定制的路子。
早先她只当是工部的内部读物,现在看来,不止是孤本,也许还是禁书?否则,该如何解释崔清那句皇家密事。
谁人不知,这些大家公子最要紧的就是脸了,当年宝玉被贾环烫伤,满府都愁得跟什么似的,最后还是北静王送的玉颜膏救了面皮。好巧不巧,这位以头抢地,还是因为骑自行车……
“崔大人需得经心,三日内不要叫水碰了伤口。”西大营不止守卫京城,更是守着西山一片铁矿,营中有铁砂,再合理不过了。
讨论了一阵,林鱼基于信任,也觉得有了些底气,他也是一时进了死
胡同里,叫自立门户的计划扰乱了心神,听赵陆这么一分解,又觉得广阔天空大有可为起来。
想到煤炭,赵陆顿时觉得手臂有些酸麻,口干舌燥的感觉随之奔涌而来,林鱼见她怔怔道:“我有一个想法,但你得等我看看能不能行,这样吧,十日,十日之后你寻个逢九的日子来寻我,我先试试再告诉你能不能办。”
晴雯伴嫁的事实已成,即便对这段少年心事充满惋惜,那也无法改变任何眼前的现实。
崔清咬了一口后槽牙,夜风清凉,烛飘焰舞,同时抽剑的声音响起,随后院子中多了两道银电交织。
将领之间,面和心不和,是天子最爱见到的局面,但水颐还没坐上那个位置,眼下只担忧内部起了龃龉,往后谋大业时不好共进退,便比从前多了两分温和,努力消除屏障。
“都怪那穆小王爷!非要比什么骑射,马上功夫也就算了,劳什子自行车也当个宝,不是我说,两个脚……”
“啊?”林鱼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仿佛一捧盛开的五颜六色的,从他的头顶凋落,神色顿时变得失落至极。
啊,她心道,原来送货是幌子,清闲了也是幌子。
点名了崔清的身份,意思是大拿还没有出手呢,咱们西大营不逊色你们边军。
不过军中的春耕还没有彻底结束,边角石缝的土地上还可以补种不少黄豆,若是今年老天保佑,待到秋来,又能多一场丰收。
随着轻微的吱呀声,轻便的竹轿鬼鬼祟祟地穿行在营帐之间,最后停在了医卒们上值的院子侧门处,正要敲门,便遇上了缓步而出的胡君荣。
眼见胡君荣背身去取夹子,轿夫围在门口,赵陆心道胡君荣老眼,她可不是,托着崔清后脑勺的手猛地加力,正要说话,这位崔家出来的校尉已将恳切的目光投注在她脸上。
太医院磋磨两载,社畜心态初显,眼下面皮上强行挂着笑意,正要问什么症状,就听对面朗声道:“果然是医家厚德,今日又要劳烦太医了。”
两边的惊呼声四起,众人纷纷上前,连东宫也挪了两步,重视之意不言而喻,这场找脸子的比试显然已经达到了目的。
“殿下莫要冤枉我,我岂敢践不实之言?可无论如何,牲口不如死物可靠,此物若是能加上火轮,再将形状做大,而后将将士们囊括其中,岂非战无不胜了?”
虽然不知道那小大夫是从何处知晓《冬官记事这类禁书之内容,但崔家对于先帝封存工事奇门技法之举,历来颇有微词。
如今新旧交替的当口,崔清觉得自家的机会到了,男儿生当带吴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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