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也没有外人在,还计较什么虚礼。”
魏然端坐的沈老夫人开口了。
小沐氏心底嗤笑,弟妹向她发难,老虔婆像泥菩萨一样端坐着一动不动。
自己这刚一怼回去,马上就成了自家人,不必计较虚礼。
还自家人,有儿子尸骨未寒就开始算计儿媳妇,算计孙子,算计寡嫂侄儿的吗?
“老大媳妇,”老太太阴沉着脸,“听说今个你让厨房弄了一桌席面?”
“嗯,是有这么回事。”
小沐氏弄那么一大桌子,一双双眼睛都瞧见了,她没什么可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
“大嫂,老夫人一顿才六个菜式,二月二也不是什么大日子,你整那一大桌子合适吗?大哥去了之后,府里也没什么收入,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
小沐氏打断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弟妹拿出嫁妆银子,我也给你整这一桌。”
二夫人一哽,原来是她自己出的银子,这钱婆子没打听清楚就瞎嚷嚷,害得她丢脸,回头再收拾她。
当年老夫人收回了小沐氏的管家权,后来皇帝直接越过他们给沈言封世子。
老夫人为了好看,就象征性的把厨房的管家权给了小沐氏,就这点小小的权力,二夫人也恨不得整天十只眼睛都盯在上头。
钱婆子来报小沐氏弄了一席菜肴,也没打听清楚,就风风火火的向沈老夫人告状来了。
“哼!”二夫人双眼一翻,“大嫂管着大厨房,是不是还不是你自己说的。”
这人脸厚,就算钱婆子弄错了,她也能颠倒黑白。
大厨房经常性的采买,比起她管的针线房,油水可多多了。
小小针线房,一年捞个三、四千两,都神不知鬼不觉。
小沐氏算着大厨房,捞的不是更多?
二夫人心一抽一抽的痛,都怪这个老太婆,装装样子给个没什么油水破差不就得了么,非得把大厨房给她。
那一桌子的席面,说的好听是自己的嫁妆银子,还不都是从大厨房刮来的。
小沐氏嫁妆虽丰,可她那痨病儿子大把吃药,用得还都是贵重药材,银子花起来似流水,以她看,那些个嫁妆,只怕早就填了那痨病鬼的窟窿!
都是多占的她们的份例。
那嗞嗞冒着油光的烤鹿肉、什锦虾球、酱香马肝……得有她的一份才是。
“就算用嫁妆银子办的,也该孝敬老夫人吧?”
沈老夫人不自觉的直了直腰。
说的没错!
就算她是个继室,也是婆婆,小沐氏就该孝敬她。
儿媳妇的嫁妆那是她自己的东西,将来都是要留给子女的,哪怕小门小户但凡要点脸面的,也断没的霸占儿媳妇嫁妆的道理。
到了沈老夫人这儿,可不这么想,关键是她不能这么想,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沐侯爷只有沐氏两姐妹,大的嫁给太子,嫁妆由宫中出。等到小沐氏出嫁……
反正也没儿子,不给女儿百年后也是便宜了族人。
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百里红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但凡大户人家嫁女,京城的百姓还会不自觉的,拿来同当年的小沐氏比较。
当年那一箱箱堆的到处都是,连下脚都没地方的嫁妆,几乎搬空了沐府。
沈老夫人眼睛都直了。
财帛动人心,这么些年沈老夫人就没断过占为已有的念想。
尤其沈傲天战死之后,这个念头就更迫切了。
沈家二老爷沈富宇可没有他同父异母兄长的本事,这些年左右钻营才弄上个三品官。
三品听起来很大,可你要在京城随便哪条大街喊上一嗓子,准保一喊一大把。
就这还花费了不老少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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