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看够了。”
他意味深长地哦。
沈婧收回手,再看就过分了。
“还不回去?”周律沉轻飘飘视她一眼,“你也想脱给我看么。”
沈婧太纯,到底玩不过周律沉。
“我不脱。”
“那个…它不会留一辈子吧,要是被别人见到怎么办。”她还问,看似抱歉。
放话,她像受惊的兔子,转身,一溜烟下车。
解开不扣回去。
夜风钻进来,嘶嘶吹鼓他的衬衣领口,柔软的高支面料迎风膨胀,肆意松散。
周律沉棱唇微抿,忽而蹦了句,“草。”
从那一夜送回酒店后,直至63天。
也不知道为什么记得这样清楚。
沈婧没再见过周律沉,甚至连他手机号码都不晓得。
似逢场作戏罢了的梦。
哪怕同处一座城市,两种天差地别的人生无法来交集。
沈婧没再遇到罗元平骚扰,据说脑袋那个包疼了他三天三夜。
巡演时。
时不时在台上望观众,会想起周律沉一身灰色西服静坐在台下包场的时候。
她吴侬软语,他静静点烟,一口又一口地吸进肺里,似永不满足。
曲谢场。
有个醉鬼要点歌,秦淮夜。
沈婧礼貌颔首,“抱歉,不弹。”
全他妈都是借口,小阿婧的名气是秦淮夜火起来的。那人破口大骂。
沈婧自认有罪,任团长骂了一夜,演出费是没了。
后来。
邢菲时不时凑她耳边问,“停车场和你欲火焚身那位呢,不来找你包场子了?”
都说江南水乡养美人,温柔绰绰,邢菲绝对是那个例外。
沈婧不解释,不搭腔。
什么那位呢。
那位估计在流连花丛玩世不恭。
见沈婧爱搭不理,邢菲换话题,“你怎么不回沈家,天天抱着琵琶有什么前途。”
“琵琶评弹是国粹艺术,怎会没前途,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沈婧声音柔柔的。
她并不提沈家的事,回去做什么。
邢菲才不管你什么艺术,她不喜欢,是被迫在团里营业,因为团长是她爸。
巡演结束,沈婧又回沪城,照看外祖母。
龙眼季,沈婧坐在院子里剥皮。外祖母说泡酒,话也不清楚,沈婧能懂她的意思,耐心替她剥,再放簸箕里在太阳底下暴晒。
老太太说,等她遇到喜欢的人再把酒挖出来,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会苦。讲究的要一个时间刚刚好,酒才香。
沈婧嗯啊敷衍了事。
老太太拄拐杖看她忙,时不时笑呵呵,“囡囡啊,我跟你讲哦,冯建再神经病欺负你,我来打他。”
冯建是沈婧的便宜继父。
沈婧就当祖母也没那么糊涂。
说来,这处房子还是她演出的钱给祖母安置,祖母的老房子被冯建骗走卖了凑赌资。
祖母年迈,脑子容易糊涂短路,才让冯建有机会得逞。
钱被冯建败光,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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