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回家,又怕李映红告发他。
可不回家身上没钱也没有粮票,这可咋整?
我是来投奔大哥的啊!
咋落得这样的田地呢?
在大街上晃荡了一天,眼看天就要黑了,也饥肠辘辘了,却没地可去。
心生歹念,想要劫几个人,要点钱,可看看自己的现在的身板,估计得挨揍。
他走到一家旅社的门前,往门口一蹲,靠墙挨着。
进出旅社的人都看他一眼,心说哪来要饭的?
旅社前台大姐好心,见不得别人吃苦,就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说门口有个盲流,你们是不是救济一下啊!
好心办好事。
当张宝权被冻的要迷糊的时候,两个民警来了。
“哎,哎,醒醒,醒醒,你是哪儿的人啊?”
“说话?能不能说话了?”
“怕是冻懵了,先抬进旅社暖和一下吧。”
俩民警把张宝权扶进了旅社里。
旅社里有暖气,这股热气一熏,张宝权就清醒了。
面前俩警察在看着他,还抓着他的胳膊。
这小子一下子就尿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喊:“我自首,我自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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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河农场职工医院的病房里,几名办案民警正在房间里问询。
门外只有潘春梅扶着映红妈等着。
两人都红着眼,暗自流泪。
熊贵清已经拉着何献超和于慧勇返回了分场。
不管何献超怎么问,熊贵清就是说没事。
于慧勇闭嘴不言。
“先回家吧,没咱们啥事了。”
虽然把他们打发了,可熊贵清心里还是很沉重。
在农场这种闭塞的地方,是藏不住事的。
虽然潘春梅没说发生了啥事,可熊贵清前后一联想,也能知道个大概。
反正他打定主意,这种事自己绝口不提。
否则李映红以后还咋活?
回家他就装作啥都没发生,把心思放在小猪身上。
爸妈问他咋没回家,他说场部同学聚会了。
可这种事哪里瞒得住。
他不说,其他人早就传出去了。
对于李映红喝药的事,被传了各种版本。
就在熊贵清他们回到分场的第二天,张宝权就落网了。
这事说起来有些戏剧性。
他以为公安已经来找他了,吓得自己就全说了。
不仅说了李映红的事,还说了偷猪的事,把混子大哥抖个底掉。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民警一听,好家伙!抓了条大鱼!
赶紧跟北安农管局公安局联系。
他们一听,什么?有这事?
赶紧给南北河农场公安分局联系。
分局民警已经询问了受害人,派出一路人马去三分场抓捕了。
当他们接到管局的电话,双方互通了信息,南北河公安分局民警立即坐着吉普车往北安赶。
因为潘春梅是先报的案,因此管辖权在南北河公安分局。
从派出所把张宝权押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据说在后期判的时候,张宝权说自己是自首的。
可惜的是,潘春梅是下午报的案,而张宝权是晚上自首的,因此没有轻判的条件。
这件事在南北河农场产生了极大的震动。
要知道,现在的待业青年很多。
没有工作,一天到晚闲逛,逗猫惹狗的到处惹事。
尤其是以谈对象谈朋友为名的流氓事件层出不穷。
张宝权这事只是其中的典型,还有很多其他的事。
比如跟姑娘搞对象,把持不住怀孕了,又把人家甩了。
在这时候,只要姑娘一告,你就是个妥妥的耍流氓。
张宝权这事一发,农场很多青年马上结婚了。
原先要跟人家分手的,都老老实实的和好了。
李映红出院后,也没法在农场待了。
店也开不下去了。
人言可畏啊!
虽然她是受害者,可在这年头,受害者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以前她的服装店生意好,男女都愿意去。
可事发后,就没人敢光顾了。
她关了店,回到三分场休养了一段时间,精神状态很不好。
潘春梅不能看着好朋友就此消沉,就带着她离开了农场,在红梅服装店里当学徒。
两人对何红梅也没说实话,而是说李映红也想跟着师傅学手艺。
何红梅对李映红的印象不错,是个上进的姑娘,就高兴的留下了。
黄志祥得知李映红来了红梅服装店,也很高兴。
“跟着何姐学门手艺挺好的!”
李映红这事到底是瞒不住的,在年底闹的沸沸扬扬。
何献超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他心里难受的要死。
熊贵清对他说道:“如果你真喜欢她,她还是她。如果你过不了这个坎,就不要去打扰人家了,这样还能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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