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常伦。”
熊贵清站在院子里喊道。
正在砂石路上走着的常伦愣了一下,这才看到站在路边的院子里的熊贵清。
“哦,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印象中,这个姓熊的小子不是住在老菜园吗?怎么站在这啊?
熊贵清觉得,这个叫常伦的小子有点特别。
走路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很有派头和气质。
“你干啥去?”
熊贵清问。
“不是说开会吗?”
“哦,你们也要参加?”
“大喇叭里说养牛户也参加。”
熊贵清和常伦一個院里一个院外,站着说话。
跟随常伦一起来的人见状先走了。
余秀华和倪桂花都很好奇,她们没见过外面的小伙子。
熊贵清跟老妈和倪桂花简单介绍了一下。
得知是养牛户,两个女人点点头,继续着她们之间的闲聊。
熊贵清和常伦一起往俱乐部去。
半道遇到了于慧勇。
于慧勇倒是跟常伦认识,因为他给养牛户打粉碎。
于慧勇虽然跟常伦不熟,可见熊贵清对姓常的小子很亲近,也很自然的亲近些。
俱乐部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圈人了。
分场的职工们在门口抽烟,相互交流着新领导的信息。
有人故作神秘的低声说道:“朱龙飞啊!你们不认识?”
那眼神带着恭敬和佩服。
其他人都伸着脖子听着下文,脸上都是好奇之色。
“原先在五分场当机务队长,很有能力的,还是省劳模呢。”
“啊?真的?”
“我咋没听说呢?”
“七几年的劳模,你听说个屁呀,那会儿你还没来呢!”
南北河农场在知青回城期间,对外进行过招工。
确实现在的很多中坚力量都是那会儿招工来的。
农场的老人已经不多了。
站在人群里插不上嘴,只能当听众和捧哏的何献超,猛然抬头,看见不远处走来的熊贵清和于慧勇,就对着他们招手。
“在这儿!”
熊贵清走过去问道:“咋不进去?”
“进去?里面黑乎乎的,进去干啥?”
“没开灯啊?”
“开个屁啊!省电。”
何献超的话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可不咋的,都开门了,不开灯,谁想进去啊!”
“就是,就是。”
职工们对熊家是有深刻认识的。
尤其是这个熊贵清。
年纪轻轻就跟家里人开了这么大的猪场。
这两年挣了很多钱不说,单说这眼光,就没人比得了。
前久郑好来高价赊账,别人都屁颠屁颠的上赶着卖猪,他死活不买,就是不赊账。
当时,有多少人暗骂他缺心眼?
现在呢?
哪家不被骗走两头猪啊?
人家一分没损失。
不仅三分场年轻人佩服,那些老家伙在后悔中,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熊贵清就是看得准!
时间一点点的接近十点钟,俱乐部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三分场除去上学的孩子外,至少有四五百人围这里。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电工慌慌张张的跑来,砰砰砰,连续打开了礼堂里的顶灯。
灯光瞬间把礼堂照亮。
门外的人群,也开始往礼堂里移动。
猛然间,大喇叭里又响起了运动员进行曲。
这让站在门外的很多人有些恍惚。
就在几个月前,也是在这里礼堂,王福林那个老头还在宣读着一号文件。
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走,走,挑个好位置。”
何献超当先往里走。
熊贵清、于慧勇、常伦也跟在后面。
四人找了个前排坐下。
这里离主席台近,能看清新主任的脸。
随着激昂的音乐声,走进礼堂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礼堂里就坐了黑压压一片的人。
大家都在等待。
过了好一阵不见人进来,礼堂里又变得闹哄哄的。
猛然间,礼堂大门一暗,走进来几人。
他们步履坚定的沿着过道往主席台走去。
熊贵清抬头,看见几人的背影。
白衬衣,蓝裤子,脚上是黑皮鞋,手里夹着公文包。
他们走上主席台,一一坐下。
三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