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贵清看着侯勇。
“当然吃亏了。”
两人边说着边往外走。
侯勇叼着烟卷,跨上了摩托,在前面跑出一溜烟来。
熊贵清开车跟着。
两人一起进了晒场。
三分场的晒场又修葺了十几个大圆囤。
每个圆囤里能装散小麦100吨。
还有五六个老旧土囤,这些就是装草籽的。
红砖库房也有三趟。
两人一到,晒场主任就屁颠屁颠的来伺候了。
晒场原则上不许抽烟,能抽烟的区域只在各办公室和值班室。
侯勇把香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这才问道:“老龚啊!晒场还有多少草籽啊?”
“还有一百多吨吧。”
老龚不明白主任的意思,回答的数据有些含糊。
“走,去看看。”
“哎。”
龚主任后头招呼一声,一人拿着钥匙屁颠屁颠的跟上来。
一行人往土囤的方向去。
打开了囤门,里面都是瘪麦子。
再开,是碎豆子。
“你看看咋样?”
“还行吧,这样,都给我留着吧,能抵多少抵多少。先在这放着,开春以后我再拉走,现在拉回去没地方搁。”
“你呀你呀。”
“行吧,到时候你认账就行。”
“我认账。”
熊贵清和侯勇说说笑笑,龚主任在一旁赔笑。
“锁上吧,这草籽都不要动,分场已经卖给熊贵清了。”
“好的,主任。”
你看同样是主任,此主任非彼主任。分场主任就是这一方的天。
为啥朱龙飞在这儿熊贵清就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呢?
就因为他是这的土皇帝。
如果雷不把他劈死,熊贵清也得想办法给他弄走。
两人说好,开春后拉草籽的时候再过秤,按照实际数计算。
也就是说想要抵账,开春之后吧。
熊贵清为啥非得开春之后呢?
因为他琢磨着,加工厂承包这事开春的时候咋的也能落实了。
那样,这些饲料粮干脆拉去场部,直接加工成混合料,就卖钱了。
“晚上来家里吃饭?”
熊贵清得客气一下,毕竟自己明显占便宜了。
“行啊,咱哥俩有阵子没聚了。”
主要是侯勇食堂吃腻了,要换换口味。
“那行,晚上来吧。”
熊贵清先回去安排。
侯勇骑着摩托乐颠颠的去了机务队。
找到机务队统计员,问了问现在翻地的情况。
秋整地是一年最后的工作。
麦收豆收后,让家属们去烧荒。
当然这功夫就是争抢时间的时候。
需要麦秸豆秸的人家都会找车拉上几车回去,这都是引火之物。
熊贵清家也拉了不少。
别看熊家已经用上了土锅炉,可是做饭还是烧灶的,只是不再烧炉子和火炕火墙了而已。
十月中旬的天气已经有些干冷了。
可猪场的工人们正在把夏天沤好的猪粪运到饲料地里。
那股猪粪味在这样的天气里减弱了很多。
熊贵清车子开到家门口,就见远处的饲料地边堆着一小堆一小堆的黑土。
他把车停好,老妈从院子里出来。
“妈。”
“回来了?”
“啊,你这是去干啥?”
“这不是要把猪粪送到地里么,你先回去歇着吧。”
熊家的饲料地在常伦把苞米秸拉走后,就开始翻地了。
所有的苞米茬儿和散落的叶子被翻到了地里。
饲料地变得黑黝黝的,坑坑洼洼。
猪场的猪粪已经沤出了一座小山般,必须要处理了。
见工人们还在用手推车推粪,熊贵清觉得,是该更新农机了。
至少也得买台四轮子啊!
“妈,你别去了,晚上主任来家里吃饭,整两个菜吧。”
“咋的?他又来蹭吃了?”
“来就来呗,人家帮了不少忙。”
余秀华也知道儿子说的对,再有这人情是儿子交下的,自己还得维护。
“对了,妈,春梅回来了。”
“是吗?那晚上过来吗?”
“过来吧,你们也好亲近亲近。”
余秀华点点头,打消了去地里帮忙的念头,转身回去预备晚上的饭食。
熊贵清干脆上车,又去潘家,把在家的潘春梅和丈母娘接了过来。
至于老丈人,当然是在钳工房忙乎了。
潘春梅和倪桂花一来,余秀华算是有了帮手,三人准备总比一个人快。
停好了车,熊贵清到了地里,找到正在忙碌的老爸。
熊贵清拿起铁锹搓着猪粪往地里洒。
“爸,我觉得咱家应该买个小四轮了,不然这么大一块地,啥都要手推还不累死啊!”
“开春再说呗,现在用钱的地方也多。”
“爸,别担心,只要猪出栏又是几万,买台车怕啥,再说家里也用得上。”
熊长禄停下手里的动作,双手拄着锹把,想了下,说道:“行,正好这猪粪还有很多,有车能搞得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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