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杰淼率领的项目团队,如火如荼的进行勘探设计方案更改。
吴则也没有闲着,来到地质六队,跟乔康签订了100万元的技术顾问聘用合同。
说实在话,以吴则助理工程师的职称,根本没有担任技术顾问的基本条件。
签订这样的合同,上头深究起来,恐怕是立不住。
可吴则这个人有人格魅力,专家组都认可他的技术,谁又能质疑?
签合同的时候,乔康有点后悔当初给吴则的条件。
当时脱口而出100万的奖励,主要是刚刚收到了陈银当初答应的100万奖励,脑子里有了暗示,形成了惯性思维,开口就喊了这一数字。
要放在平常,还真不会这样口出狂言。
不过合同已经签了。
转念一想,要是能找到2000万吨的大型铝土矿床,给他100万又如何!
而且他越发意识到很重要一点,吴则这样的人才,当真是可遇不可求!
他对用人之道还是有些自己的独到见解,只是可惜吴则不是单位内的职工,升职加薪这类手段无用武之地,唯有金钱厚赏,收买人心。
签完了技术顾问的合同,紧接着又签订了钻探施工合同。
这份合同中还附带了一份保密协议。
因为地质六队给其他私人钻探老板的钻探施工单价是预算标准的65%到70%的价格,根据过往合作紧密度,单价有所波动。
但是,作为承诺的一部分,给吴则的单价是预算标准80%。
这样的价格落差,一旦传出去,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需要保密。
至于吴则在钻探工程中,能赚多少钱,全靠他本事。
钻探工程就是这样,你技术好,钻机先进,就能够获得更多的进尺深度,结算更多的金钱。
出了队长办公室,杨晓芳着急把合同带回去锁进保险柜,吴则顺路来到了楼上的地质所办公室,很多技术员都坐在电脑前,或是伏在桌子上用铅笔写写画画,看起来是忙着更改设计方案。
“你来干什么?”
胡涵育从外面走进办公室,瞧见吴则探头探脑,便问了一句。
“没什么,到你们单位谈点事情,顺路上来看看。”吴则笑了笑。
胡涵育看起来心情不太愉快,面无表情的走进办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闷闷不乐。
过了一会儿,他扭头过来,看到吴则正好转身离去,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起身追了出去。
“吴则!”
“嗯?”吴则刚走下楼梯,回头见胡涵育追出来,“有事吗?”
“我请你喝饮料,想跟你聊几句。”胡涵育突然对吴则做出了邀请。
吴则想不到能跟胡涵育聊什么,不过还是欣然同意。
出了地质六队,来到栖凤路,胡涵育在一家便利店买了两杯冬瓜茶。
吴则喝了一口冬瓜茶,有点淡淡的甜味,除此之外更多是一股中药怪味,像是喝感冒冲剂。
他也没有表现出嫌弃的表情,重新走回地质六队,上坡的时候他就询问道:“你找我要说什么事?”
胡涵育一杯冬瓜茶喝的很快,很快就滋溜滋溜响,意味着见底了。
他把空了的塑料杯放在手心把玩,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单位最近成立了一个考察组,主要是考察干部任命候选人的表现。刚刚我进办公室之前,就是被考察组喊去单独谈话。”
“谈什么?”吴则随口一问。
“了解我所看到的杨胜利和梁杰淼在单位里面的表现,主要是谈我对他们的印象好坏,还给了个表格,给思想品德、技术水平等等这些东西打分。”
“哦。”
吴则倒是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
心里也稍微琢磨胡涵育专门找他聊这个话题背后的深意。
“我个人没什么好说的,肯定是给我的领导杨胜利打了高分,给梁杰淼打了低分。”
胡涵育跟吴则倒是直言不讳,“我这么打分,完全是出于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和梁杰淼同年进入单位,他提干了,我没有。说实话,我是有些嫉妒心里。但在这件事情上,我是公正的,没有撒谎的。”
“你不用跟莪解释,我知道梁杰淼的为人。”
吴则当然知道梁杰淼这人技术实力不咋样,但溜须拍马的水平是真比杨胜利高不少,“梁杰淼和刘开齐同穿一条裤子。而且乔康调到这边来担任队长没多久,为了稳定团结,对刘开齐挺器重的。说实在话,各种因素影响下,我还真觉得在杨胜利和梁杰淼之间,梁杰淼的胜算更大。”
胡涵育用力的点头,显然对吴则的这一看法很赞同,“昨天单位刚刚开会,进行民主投票。候选人总共有五个人,不过主要肯定是在梁杰淼和杨胜利之间选择。虽说是不记名投票,但我偷偷看了别人的投票,大部分人都选了梁杰淼。”
说完,他就叹了口气,“梁杰淼跟单位里很多人都玩得来,肯定都投给自己熟悉的人。而且指不定在背后,梁杰淼和刘开齐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任何地方有阳光就一定会有阴暗的角落。
吴则司空见惯,倒也能泰然处之,不会轻易热血上头。
当然,对于胡涵育的焦虑,他是能理解的。
“说实话,我不是你们单位的职工,不好评论你们单位的用人。而且我也没什么关系,能够帮忙。你跟我聊这些,我只能安慰你一句,放平心态,不要太在意。”
“我能怎么办呢?”
胡涵育也是很无奈,也很无力,“我跟杨胜利私下说过,喊他给乔康送点钱,只要钱到位,肯定管用!”
“以我对乔康的了解,他不爱财,但对事业有追求。且不说乔康会不会收下钱,在杨胜利这里,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你让他去送钱,他要是会做这种违背原则的事情,过去二十多年就不可能混成这副衰样。”
既然胡涵育开诚布公,吴则也是畅所欲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行吧,把心里的郁闷说出来之后,至少好受多了。”
胡涵育本来想让吴则去劝劝杨胜利好歹做些事情,但看吴则的态度,说了也白说,也就不想说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聊,已经走到了六队办公楼的楼梯口。
胡涵育告辞上楼,看得出来心情还是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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