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则也给自己放假了。
开着霸道车,带着老婆孩子,直接回老家。
孩子一岁多了,每天咿咿呀呀叫唤个不停,奶凶奶凶的。
许久没有回老家,刚到屯口一看,两栋崭新的别墅巍峨大气美轮美奂。
房子四周铺了水泥地面,形成了一个宽阔的院子,但没有围上栅栏。
院子四周种上了芒果树、桂花、枇杷树等,都不大,看起来刚刚栽种没多久。
在院子四周,专门安装了木制的吊椅,还有儿童滑滑梯。
孩子们放假回家,一看有滑滑梯,一天到晚都有小孩聚集在那里排队滑下来。
看小孩的大人则是背着手站在旁边,相互间闲聊着。
原本冷清的山村,临近春节,外出打拼的人陆续返乡,变得热闹了起来,到了饭店房前屋后升起袅袅炊烟。
在这边有個习俗,新房正式入住,都会举行一个入住仪式,请道公上门敲敲打打,买个猪头祭祖,然后请亲朋好友到新家热闹一下,然后正式开火做饭。
吴则来得正是时候,家里大摆宴席,亲朋好友齐聚。
他最近是远近闻名了,许多不认识的人也都慕名而来。
原本准备了五十桌饭菜,最后发现居然不太够,临时加了大概十桌才行。
热闹了两天,日子又恢复了本来的平静。
吴乃曜被养的白白胖胖,很是讨人喜欢,吴乃鹏和吴华萱两个小孩对小弟弟爱不释手,每天起床就抢着抱小弟弟,别人抱得久了,自己没得抱还闹情绪。
家里的长辈也是对这个一岁多的可爱小孩稀罕的不行,到了老家,根本不需要吴则花时间看小孩了。
他也是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他和哥哥吴涛都结婚了,而且各自建了一栋房子,但还没正式分家,大家都是在一起吃饭,图一个热闹。
每天早晨母亲都会早早的备好早餐,吴则起床吃了早餐,搬一张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任由暖烘烘的太阳把身上的寒气驱散。
这样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他以为给自己放假到元宵节,一定会是一个漫长的假期,结果快乐的时光一晃而过。
吃过母亲亲手做的汤圆,他就驱车带着妻儿返回了城里。
到了城里的家,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仔细思考,才发现原来是缺了点人情味儿。
住在这里,邻里几乎没有走动,见面顶多点个头。
在老家不一样,屯里几十户人,不管男女老少,见面总能聊几句,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很淳朴。
在老丈人家吃了一顿饭之后,他们就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吴则到公司的时候,发现余恩钛早早就到了,一问才知道余恩钛大年初七就回到了公司,一个人从早到晚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也未必是工作,更多时候是一坐发呆一整天。
员工们也都按时过来上班。
孙立勤也来了,特意过来跟吴则打了声招呼,带来了老家的粽子,说是他父母特意多包了粽子,请全公司的人一起吃。
余恩钛带着全公司的员工,紧张忙碌的准备稀土矿项目的立项材料。
吴则也在准备资料,在锂矿、铍矿等稀有金属的讨论大会上,准备发言三分钟的稿子。
他没有特意去查资料,完全凭记忆攥写稿子。
在这期间,杨晓芳招来了两名刚刚大学毕业的女生,据说是她表姐的侄女,三本院校,不过专业对口,是财会专业。
本来公司新招两个人,不是什么大事。
结果令人没想到的是,这次招人,无异于往公司这面小湖砸下来了一块巨石,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公司除了杨晓芳之外,全都是男的,一个个都很年轻,龙精虎猛的年纪,不少人还没女朋友呢。
自从两个女生加入公司之后,公司的精气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先的大家来上班,穿着都很随意,穿一身工装,或者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就来了。
那天之后,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身上都是牌子。
不说奢侈品牌,最低也是国产安踏七匹狼,皮鞋光可照人。
公司内部的日常,也更加活跃了。
吴则看在眼里,听之任之。
眼看开会的时间将近,吴则和杨晓芳特意定了提前两天的机票,开车到了省城机场,把车子直接扔在停车场,登机直奔京城。
农合璧喊了他们地调局的司机开车过来接吴则和杨晓芳,并且预定好了酒店。
学术讨论会还没开始,吴则和杨晓芳隔天半夜就爬起来,去看升旗。
看着动作整齐划一、神态庄重的升旗方队,看着迎风招展的红旗,吴则内心澎湃,不自觉的用力搂着杨晓芳的肩膀。
看完升旗,在路边随便吃了一碗炸酱面,味道还不错,油香味很浓。
然后一整天都在瞎逛,沿街探店,尤其喜欢进入那些小店,杨晓芳挑花了眼,见到喜欢的东西,都要买买买,准备拿回去送人。
他们买的都是普通的物品,价格实惠,那些闻名国内外的奢侈品,他们是舍不得买的,也没必要买。
几万块钱的包包,杨晓芳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吴则说给她买一个,她直摇头说:“拿回去也没人认得出来,还不如现在用的皮包,才几十块钱,用了几年还能用。”
到了开会那天,订好了九点半开会,吴则还是挺重视的,八点钟就出发前往地质大学。
进入大学校园,顿时就被一股青春洋溢的气息所包围,三两学生结伴走向教室,手里或拿着一两本课本,或是背着沉甸甸的背包,背包一侧还插着一个保温水杯。
京城的植树节,阳光明媚,但还是很冷。
大家都是穿着厚厚的衣服。
八点半左右,他就到达了会场,在人群中寻找农合璧的身影,想着有个熟人,随便聊两句,也不至于显得太尴尬。
目光扫了一圈,没看到农合璧,反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一开始没太确定,仔细一看,又凑近了听声音,很快就确定了身份。
对方也在用一个奇怪的目光看着靠近过来的吴则。
“曾老师?”吴则轻轻喊了一声。
对方其实早就已经注意到吴则,一听声音,立即就确定面前这个面熟的年轻人肯定是认识,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我叫曾黎,你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曾黎绞尽脑汁,也想起来这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毕竟在学校里教书那么多年,送走了一届又一届学生,实在是很难把所有带过的学生的名字都记住。
“我叫吴则。”
“吴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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