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武帝瞬间坐直了身子,神色又惊又喜,难以置信的问道:“当真!?”
在场其他人也齐齐被这消息惊住,齐齐看了过来。
沈延川道:“信件在此,请陛下圣阅。”
穆武帝忙道:“快!拿给朕来看看!”
李公公连忙应声,小跑过去将那封信拿走,转身跪呈给穆武帝。
穆武帝显然极其激动,直接伸手拿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拆开。
大殿之内十分安静,只有穆武帝翻看信件的声音簌簌响起。
所有人面面相觑,似乎还没从这巨大的消息中醒来。
蒋兆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木木贞儿求和?这、这怎么可能?”
瓦真是常年盘踞北方草原的游牧民族,擅骑好斗,民风剽悍。
因为物资匮乏,所以经常在北境烧杀抢掠,双方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爆发冲突。
这也是为何,北境驻军二十万之巨,为的就是守国门!
自太祖皇帝登基,迄今数十年,北境一直备受瓦真侵扰,穆武帝也为此头疼许久。
没想到,今日竟能等来木木贞儿的求和信!
这谁能不震惊?
长公主沉思片刻,道:“木木贞儿性格强硬刚烈,这是突然转了性不成?”
她从前也曾与瓦真人交过手,知道那是一群多么不怕死的人。
要让他们做出让步,实在难如登天。
蒋兆元拧眉道:“这里面必定有诈!陛下万要三思啊!”
穆武帝飞速将那封信看完,心绪依旧未曾平复,正在思考之际,听到蒋兆元这话,顿时心生不悦:“朕自会分辨。”
蒋兆元心头一跳,这才惊觉自己失言。
——穆武帝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如此冒言,岂不是在说穆武帝没脑子?连一封求和信都看不出好坏?
他立刻俯跪在地:
“陛下圣明,自有裁决!是老臣多言了!”
只是这挽救的话,此时在穆武帝听来,也没什么分量。
他最近本就卧病在床,蒋兆元还偏偏挑这个时候来请辞,这样一个人,能有几分是真正为他为国?
穆武帝没有理会,又反复将那封信看了好几遍。
“这的确是木木贞儿的字迹。”
瓦真是游牧民族,识字的不多,木木贞儿出身贵族,接受过相关教导,才得以写就这封信。
而且早些年,穆武帝曾不止一次与木木贞儿交手,这个还是能认出来的。
长公主奇怪问道:“打了那么多年,现在他为何又肯和谈了?”
穆武帝将那封信递过去:“皇姐自己一看便知。”
长公主接过,眉头微蹙,又逐渐舒展。
看到最后,她才哼笑一声:“原来如此。”
穆武帝道:“瓦真今年接连遭遇干旱,草地干枯,牛羊没有足够的草料,加之前段时间突降大雪,更是冻死他们不少马匹。如此境况,难怪木木贞儿急了。”
以前没有物资,去北境城池抢掠一番就是。
但今年情况太过惨淡,连能打的人和马都没了。
尤其北境一直是沈侑严率大军坐镇,本就不好对付,加上这情况,还有什么好打的?
求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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