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市公安局，审讯室里，

马永卫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精神状态比较萎靡，从他得知警方已经找到郝连山的尸体开始，到现在他就没有怎么休息过。

他复盘了所有细节，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警方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的尸体。

按理来说，他从小在那个地方长大，对那里的环境可以说了如指掌，那条臭水沟自从工业污水往里排放开始，就彻底烂掉臭掉了。

一摊死水，那地方臭的连狗都不会去，尸体怎么会这么快就被警察发现了呢？

这不科学。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因为他抛尸的时候，编织袋不小心被树枝划了一道口子，有一截手指和一些碎肉掉了出来，刚好又被鼻尖的煤球给发现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姓名？”

“你们不是知道吗？”老油子再进宫，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这次他可谓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光谋划就谋划的差不多一个月，但是警方从发现尸体到抓住他，居然就用了十天不到，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马永卫，你以为这次还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抓你吗？没有点证据，我们至于奔赴贵阳抓你吗？杀人罪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坦白从宽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发现郝连山尸体的？”

“马永卫，端正你的态度，是我们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们？”曹刚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

见过狂的，但那都是在普通民警面前，敢在刑警面前狂的，却没有几個。

“人是我杀的，但我充其量就是杀人的刀。”

“你的意思是，你背后有人指使你这么干的？他是谁？”

“程江波。”

“程江波？”

听到这个名字，大家都愣了一下，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程江波，只不过，当时他们也觉得，程江波没有理由杀害郝连山，再加上他没有作案时间，因此排除了他的嫌疑。

没想到，真正的凶手到案后，却把他供了出来。

“没错，我欠他二十万赌债，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杀了郝连山，我和他之间的赌债不仅能一笔勾销，他另外再给我一笔十万的安家费。”

“这十万他给你了吗？”

“给了。”

“钱呢？”

“贵阳找小姐，花了。”

马永卫从程江波那里得知，警方已经知道死者的身份了，他更加紧张了，被抓到是早晚的事，因此他紧张的睡不着，只好找小姐转移注意力，累了就躺山里睡觉。

曹刚有些无语，疯子的世界，平常人果然很难理解，但他并未多说什么，比马永卫还疯狂变态的人，大有人在，刑警能接触到这类人的机会，比正常人大的多。

“说说你是怎么杀死郝连山的？”

“一个多月前，程江波找到了我，说是让我帮他杀个人，我和他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另外再给我十万块钱，我一想，杀个人简单，这一来一去三十万呢，就答应了下来，我从小在江安长大，对于那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知道哪里没人去，哪里没监控，知道郝连山是安装工，于是我就故意在那个地方租了一个房子，然后偷了一个手机，给他打电话，请他过来装空调。

那天，是8号，他进屋后，我就用提前准备的工具，将他杀死，因为尸体太大，不方便抛尸，没办法，就只好分尸了，弄了两天才弄好，这才往半夜往臭水沟里抛，想着因为我没人会发现的，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的尸体。”

马永卫说完以后，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怎么？你还要复盘一下？”曹刚敲了敲桌子，意味深长的问道。

“不敢不敢。”马永卫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他还真是复盘，只不过，这个复盘，是他下意识的行为，也正是这个行为，让他每次犯案，都是在学经验，导致他越往后，越狡猾，一般的民警根本就玩不过他。

“不敢做好，你知道程江波为什么要杀郝连山？”

“还能为什么？为了穆兴娟呗！”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冲突？”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给我钱，我就拿钱办事。”

“郝连山的头骨在哪里？”

“挖地埋了。”

“为什么没有全部埋？而是选择分尸埋？”

“莪一个人搬不动，就算搬得动，带着一具尸体也不太好招摇过市，我没有办法，只好分尸了。”

在警方的大记忆恢复术面前，马永卫交代的很痛快，审讯结束手，曹刚立即安排人带他去指认现场，同时将郝连山的头骨挖出来。

而李想他们，则带着抓捕手续，再次来到兴建路，找到了程江波开的那家程风破浪的麻将馆。

“程江波，你涉嫌雇凶杀人，这是传唤令，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到警方再次过来的程江波，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就看到李想拿着传唤令，两条腿顿时软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两眼无神，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

“带走！”

两名刑警一左一右，伸手从他腋下一架，便将他架了起来，塞进警车，同时，技术科的民警则开始查封他的麻将馆。

后期，不管是这间麻将馆还是他的住所，警方都要进行现场勘察，丰富物证。

因为程江波不仅涉嫌雇凶杀人，还涉嫌组织赌博罪等其他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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