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僧奇失败了。”
“当世弥勒、慈悲为怀,本想息事宁人,却被封入铜像四十年。”
“道家真是欺人太甚,须知佛陀尚有无明业火。”
“好言相求行不通,便让黑弥勒的恶犬,和他们分说。”
河北大地上,各处佛徒均蠢蠢欲动。
钟生还不知道,自己离开得早,错过一场大戏。
佛门的鸽派失利,连当世弥勒也被封印,最终鹰派占据上风。
天下的局势,也越发朝着动荡混乱的方向滑落。
“往西,往西,没错啊!”
钟生停在原地,环顾四周,走了这么多天,还是一无所获。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白袍和尚随便瞎指个方向,让他白跑冤枉路。
“若真如此,和尚也太坏了,亏我还当他好人。”
钟生心里烦的不行,拉着小毛驴和猿猴,寻到一处歇脚的茶棚坐下。
一口气喝了半桶热茶,心头烦躁才略微平息。
“哎呦!”
惨叫声响起,有人在地上打滚,捂着折断的手腕,哀叫个不停。
小毛驴一脸无辜站在旁边,是它踢的又如何?
刚才这人偷偷靠近,企图偷摸背上的包裹,就是個贼偷。
“以后醒目些,你断一只手,算是幸运了。”
钟生牵着小毛驴走开,在他背后一双明亮眼睛盯着。
“呱呱呱!”
路旁枯死的树上,乌鸦嘈杂叫个不停,此起彼伏。
往往是一鸦发声,群鸦响应,盘旋四周,经久不绝,路人无不掩耳疾步离开。
钟生骑驴路过,那些乌鸦先是安静,等到他走过,又呱呱乱叫起来。
地上落满一层漆黑羽毛,看上去脏兮兮的,沾满泥土灰尘。
猿猴拉了拉钟生后领,示意自己要离开片刻。
“去吧!”
猴子窜上道旁的枯树上,栖息树枝上的乌鸦,炸锅般逃走。
它随手折断一根枯枝,跳荡着在树丛间穿梭,越走越远,片刻后看不到背影。
“呱呱呱!”
远处树丛里,隐约传来乌鸦叫声,似乎是被猴子惊起的鸦群。
一丛丛枯枝交错掩映,却在树枝深处,藏了一双明亮的眸子。
有人!他藏在路边枯树上,埋伏在钟生经过的路边。
“……”
微弱的呼吸声,接着树枝摇晃声隐藏,又有嘈杂的鸦叫掩护
这是自然界绝佳的藏身地点,纵然知道有人,不仔细看,也难以发觉。
“呼呼呼,肥羊来了。”
眼睛的主人,指尖拈住一颗泥丸弹,捏在弓弦的皮兜上。
视线尽头的道路,钟生骑着毛驴,颠簸时左右摇晃,似乎正在打瞌睡。
他在茶棚时,就仔细观察钟生,行礼的包裹丰厚,有金银绢布,数量还不少。
这些都是乱世行走的硬通货,干一笔能吃好几年。
但是,茶棚不是动手的地方。
有个冒失的同行,偷偷上前打探,却被暴躁的驴子登断手腕。
这片枯树林中开辟的小路,视线不明,是拦路劫道的风水宝地。
“断竹,续竹。”
“飞石,逐肉。”
“中。”
弓弦弹开,泥丸弹甩出皮兜,去势如流星,正中驴背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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