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们最近名气很大。”
这天,魏搏侯采买干粮日用,从一处集市归来,兴冲冲说道。
原来,钟生灭杀几大恶贼,顺手宰的胡人连他也数不清。
百姓们听了,无不称颂,私底下口口相传。
钟郎君大名越发响亮,加上本地的唐庭势力衰弱,讨捕文书也不管用了。
黑市中,魏搏侯仅凭钟生的名义,采买东西都有五六折的优惠。
甚至有苦主宁愿不要钱,追着白送给他。
“你该不会真不给钱?”
钟生眯着眼睛,神情不善,这不是毁我名声么?
“当然给了,大哥,咱们又不缺钱,好名声哪是这么糟蹋的。”
魏搏侯边说,美滋滋乐道,“跟着大哥混,名利双收,咱们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了。”
钟生泰然自若,“瞧你那点出息,要镇定,镇定知道吗?”
“对了,大哥,最近酒馆茶摊、车店,甚至井水旁,都在说钟郎君的故事。”
钟生听了,双目瞪个滚圆,终于又听到了。
自从李老二通缉他以后,钟郎君的讲段沦为禁书,无人敢说。
这些年来,崔书生、悯和尚还有李道士仍有流传,但钟郎君却在说书人圈子消失了。
钟生心灰意冷,曾一度放弃了听书的爱好。
没想到了,今日还能盼到解禁的这一天。
“走,哥我请客,咱们入城听书。”
乱世也有繁华地,对比四野荒凉破败,完好的城镇涌入大量人口,呈现畸形的繁华。
果如魏搏侯所说,到处都在传唱钟郎君的事迹。
井边打水的百姓、池塘浣衣的娘子、还有茶馆里的茶客……
一人说故事,众人围观如山,喝彩阵阵,也有娘子编成唱段,行人驻足细听,听得如痴如醉。
戏园中,说书人在高台上说得慷慨激昂,唇枪舌剑毫不夸张
“话说钟郎君,本是天上星君下凡,生来便有奇异,十六年前……”
没说几句,就有人高呼,“打赏!”
钟生斜了他一眼,这才说了多久,这么猴急打赏,坏了规矩哇!
你是存心捣乱么?
那人红着眼说道,“胡人杀我妻儿,钟郎君替我报仇,我倾家荡产也报答不了。”
呃,不怪他,人之常情,情有可原
接下来,说书人敢说几句,就有人打赏,此起彼伏,密集程度如同弹幕。
甚至夸张到了,只要冒出钟郎君三字,就有三五人抢着打赏。
“赏,赏,赏。”
魏搏侯看得傻乐,刚才他也凑热闹,撒出去好几颗银豆子。
钟生翻个白眼,这没法听了,耳边喝彩如雷,声震屋瓦,溢到戏园墙外。
思绪飞扬,他想到了李道士和悯和尚。
这两位挚友分别后,各奔东西,时常有消息传来。
悯和尚身处佛门,身份敏感,如今隐居深山古剎,潜心钻研佛法。
李道士是大忙人,如今唐国龙庭行情见长,他跟着族兄辅佐秦王,立功不少。
物是人非,身处热闹的戏园,却再难找回当年的触动了。
“这便是……人间有正道、善恶终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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