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超见了洛氏,第一句话便是问道:“婶母可知阿芙去了哪里?”
洛氏闻言一惊,回道:“阿芙不是一直与你在一起吗?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司马超将今日洛芙失踪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洛氏,纳闷道:“她只给我留了几个字,就这样不知所踪了。”
“这孩子能去哪里呢?”洛氏听闻洛芙就这样走了,她又急又怕,忍不住猜道:“莫不是去寻他哥哥去了?”
司马超蹙了蹙眉,回道:“上次我去北伐,在樊城确实见到一人肖似阿煜,此事我也与阿芙提过,我亦是已经答应她会命人找寻阿煜,她不能就这样抛下我自己去寻吧?樊城距此山遥路远,这不太可能。”
洛氏没了主意,念叨着道:“这孩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若不是去寻他哥哥去,她又怎会不告而别呢。”
司马超见洛氏也不知洛芙去向,他无心在此多加耽误时间,他别了洛氏后出了司马府,一时也不知去哪里寻找洛芙,只没头苍蝇似的在街上乱转,虽然明知洛氏的猜测不可靠,但转悠了两圈后,他却是策马出城,带着一队亲卫直奔樊城而去。
而此刻,正被司马超苦苦寻找的洛芙正身处一高山木屋内。
月色皎洁,高山绝壁,白烟缭绕,木屋内一灯如豆,洛芙端坐于琴案前,十指拨动间,只听原本万籁俱寂的木屋外蝉鸣鸟叫,嘶嘶扬扬。
赵毅安凝神看着洛芙,待她停下了琴音,他轻轻的抚掌走进屋内,笑着道:“你果然是天赋异禀,我曾经苦修此道数年,也未得精髓,你才跟着宁儿习了这么几日,居然有如此进益,真是让赵某佩服。”
洛芙笑了笑,谦虚道:“承蒙赵大哥谬赞了,我这也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不值得一提。”
赵毅安在洛芙对面坐下,说道:“你可知那司马超这两日正在翻天覆地的苦苦寻你。”
洛芙闻言蹙了蹙眉,回道:“待过两日,他便好了。”
赵毅安笑了笑,问道:“待报了仇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好要跟着他吗?”
洛芙点了点头,回道:“我自然还是会回到他身边去的。”
赵毅安道:“你如此戏弄他,只怕他要怨你,到时候你即便是想回去,他恐怕也不能再接受你了,如司马超那样的人,身边可不会缺女人。”
洛芙抬眸看向赵毅安,问道:“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赵毅安叹了口气,回道:“我只是想让你自己考虑清楚,为了复仇,错事自己所爱......”
不待赵毅安说完,洛芙打断他道:“你莫要再说了,便是他到时候真的恼了我,不肯再接纳我,我也无怨无悔。”
洛氏得知侄女出走,心里担心,再拿出女儿的家书,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更加烦闷。
这一夜,她翻来覆去的几乎是彻夜未眠。
待到第二日她起身的时候,司马正仁和儿子已经习武归来了,司马城瞥着洛氏的脸色,关切道:“母亲脸色怎的这样差,难道是没休息好吗?”
洛氏忙回道:“没什么,不过是昨日睡得晚了。”
司马正仁瞥了眼仆妇端上来的早食,忍不住蹙了蹙眉,洛氏知晓他这还是盼着吃自己亲手做的饭食呢,她暗暗白了眼丈夫,不动声色道:“你们用罢了早食都要去忙,且先用饭罢。”
说话间,司马正仁已经落座,他盯着桌上的早食,自顾用了一口,砸着嘴巴道:“这厨娘的手艺与夫人的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左右信笺已经到手,洛氏可不会再被他拿扭,她木着脸回道:“我身子不好,最近不能在下厨了,将军若是吃不惯这个小厨房做的饭食,明日起,便去其她院子里用罢。”
又来赶人!
真是达到目的便翻脸不认人!
司马正仁想要发作,但看着一旁的儿子,到底是忍住了,待用罢了早食,司马城出去后,他才沉声问洛氏道:“你这是何意?”
洛氏白了他一眼,木着脸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身子不好,不想下厨而已。”
司马正仁见妻子又跟他甩脸子,他冷声斥责道:“洛氏,你乃我妻,夫为妻纲,你要恪守本分。”
他冷着脸,一副教训她的架势。
洛氏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不咸不淡的回了个“我知道。”便抛下司马正仁,起身便自顾进了内间里去。
司马正仁一铁拳打在了棉花上,险些憋出内伤。
他重重的冷哼一声,便出了屋子。
今日沐休,司马正仁不必去署衙,他出了洛氏的院子,便直接去了太夫人那里。
今日适逢初一,府中各房都要来给太夫人请安,司马正仁到了太夫人那里的时候,司马正德的继室王氏和又被贬为妾室的谢氏已经到了,见司马正仁进来,谢氏下意识的便是站起了身,只是她刚要开口,却被丈夫投来的冷肃眼神儿给吓了回去。
谢氏无故被贬回妾室,她本以为司马正仁会对她心怀愧疚,可是这一番下来,丈夫非但对她没甚补偿,反倒是更加厌烦她了。
谢氏百思不得其解,但也只能干憋气。
太夫人见了儿子,笑着寒暄道:“你不是要去北伐吗?今日怎的得闲过来?”
司马正仁回道:“今日沐休,我也索性偷闲一日,过来陪陪母亲。”
谢氏一心讨好丈夫,她听了司马正仁的话,连忙附和着道:“二老爷虽然面上冷,但是心里却是最记挂母亲的,二老爷是个孝子,只是平日里不擅于表达罢了,母亲......”
还未待谢氏絮絮说完,司马正仁便冷下了脸,冲着她训斥道:“闭上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谢氏虽是妾室,但到底也曾经打理过几年中馈,哪里有这样下人面子的。
司马正仁这话一出,屋子里顿时陷入了尴尬的静寂。
王氏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谢氏讪讪的闭上了嘴,这阵子不知为何,丈夫总是看她不顺眼,谢氏虽强忍着,但眼泪却在眼里打转儿。
太夫人见状,出面打圆场,遂对着谢氏安抚道:“老二他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些,他这阵子就要出征了,凡事千头万绪,难免火气大些,不过是被累坏了而已,并不是冲着你来的。”
婆母出面,谢氏终于得到些许安慰,她讷讷的点了点头,用余光瞥着丈夫,刚要开口道歉,只见司马正仁又恨恨的白了她一眼,谢氏慌忙转过了头,再不敢轻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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