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因为他一直身在上海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清晰知道美国那边的情况。
至于大概知情的一批人,也只是在得到汇率上扬消息后反推回来,猜测到美国国内经济这段时间在疯狂上行,因为时间延迟而导致反馈到华让人猝不及防。
更敏感一点的人,可能会借此猜测到叶洛与这些洋人大佬的交易,联系到他颇受洋人青睐这件事。
但那又如何?
陈瑞德从失魂落魄中醒来,抬手打了行内电话,喊来财务部长问道:“他...要支付给他多少大洋?”
“行长,经过汇算,叶先生持有136万美元,按照1:6的汇率,是...是816万大洋。”财务部长满头大汗,这是他这辈子听过,也是见过的最大一笔钱,“扣除叶先生的贷款,差不多要给700万大洋。”
700万大洋!
陈瑞德有种要昏厥的感觉。
上海分行的储蓄金不过1000万大洋,要是这笔钱全部取走,那挤兑风波就难以把控了,有心人要是也来取钱,会出大问题的!
可不给的话,花旗银行的金字招牌就毁了!
不说别的,洋人银行长时间把持着上海滩的财政,知道这点,所以校长在金陵成立中央银行,以这种国行来与洋行竞争,谁是银行业巨头,谁就是国民储蓄金的持有者!
要是让宋子文等人知晓此事,他们可以动用政权力量干涉,让花旗银行付钱的同时,毁掉花旗银行在华的声誉。
比起在华的几千万美元储蓄,136万美元算不了什么。
他得给。
可给完了,他陈瑞德也就完蛋了!
就在这时,叶洛敲门进来了。
“陈行长,好久不见。”叶洛笑着坐下,双手交叉于胸口,十分悠闲,“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叶...先生。”陈瑞德看他的眼神里情绪复杂,有仇恨,有敬佩,有无奈,也有央求。
“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后续影响。”叶洛笑着摊手,“我也不是故意整你的,陈行长。你看,我都愿意把汽车贷款放在你这里做,就说明我是想和你合作的,不是吗?”
“首先,我要声明,我不可能知道汇率的变化情况,我囤积美元的意图也很简单,全上海滩都知道,7月份前,我叶家差点完蛋,我的父亲母亲妹妹甚至还躲进了领事馆,等事情结束,我也是第一时间来这里要求兑换成大洋的,对吧。”
不管陈瑞德怎么想,叶洛该说的场面话一定得到位。
这样既能安抚他,也能彻底撇清关系。
不得不说,二次北伐对叶家带来的影响巨大,有目共睹,没人会怀疑叶洛想携款逃亡到自己读过书的美国。
这合情合理。
而且他也确实是第一时间在事情解决后过来提款。
一切都非常自然。
就是这个每一步的时间点,卡的非常微妙。
陈瑞德等人也只能认定他是天命之子了。
“叶先生,这些东西,你清楚,现在说的意义已经不大了。”陈瑞德垂头丧气。
叶洛摇摇头,笑着说道:“别担心,陈行长,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这次过来,我是来拯救你的。”
“救...救我?!”陈瑞德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啊。”叶洛点点头,笑着看他,“想听听看我的方案吗?陈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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