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忒特么刺激了,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太快,二狗有点羞于见人,故而他一直装傻充愣,只暗暗直催嫂嫂快走!
这杨大娘子却是个小气的。
此来榆下镇,她也算是达成了目标。
见得那范家女的真容,唉呀妈呀!真人之恐怖只比听人编排的更甚十倍,但看叔叔那受惊的傻样儿,她这当嫂嫂的便知事情成了,那范家女再也不会成为她杨大娘子的威胁。
只是当二狗错把刘家女当成范家女时的那等惊喜模样,却也深深的刺激了杨大娘子。
那小蹄子可是俺地仇敌,十分的怠慢与我,你却想着娶她做媳妇儿,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嫂嫂的?
老娘这几月来含辛茹苦,为你这没良心的洗衣做饭,铺床暖被,日夜操劳,大好的肥田更不知被你贪食儿的牛子耕种了几百回,都变油了哩!
而今却被一個小丫头片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当真是莫得良心!
故而这杨大娘子故意坠着驴儿缓行,听得周围围观的镇中之人指着二狗调笑,那声音俞大些,她便行的俞慢,只为臊她家叔叔的脸面,须让他好好的羞一羞,深刻记得今日的臊性。
只是等得那刘家女儿一发喊,叔嫂二人方知有些不妙。
因着范家与刘家都是镇中的头面人物,镇上谁人不知那范家女汉的亲事一直是范屠户的心头苦、老大难,这刘家女只一呼喊,又涉及范家之事,一镇的人无不踊跃使力臂助。
那有闲的爷们儿笑嘻嘻的拥成人墙,迟滞的叔嫂和驴儿步履艰难,怕不比正常步行还要慢上几许,但有那老娘们儿更是大胆,她等直接上手去摸那骑驴的二狗。
有些胆大的妇人更是在二狗的臂膀和大腿上一掐,只叫道:“好一头铁打的驴驹儿!当真是硬实!与那范家女儿却是浪费些哩!”
有那色心入迷的蔫坏妇人甚至直接去掏二狗的裤裆,若不是有嫂嫂眼疾手快,在一边拼力护着,她家叔叔怕不是要吃大亏呢。
等到那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声传来,二狗与杨大娘子却是齐齐忍不住叫一声“苦也”。
只是两人的叫苦缘由却是不同的。
二狗只是以为误会越来越大,竟惹出了范家的家长,他等怕是要吃些苦头,他毕竟不是本地土生土长,自是不知其中的厉害。
而杨大娘子却不然,她乃是同县临山镇人氏,对时下的风俗非但一清二楚,当初若不是有陈大憨接盘,她家怕是也得来个先婚后嫁,正如那范屠户所喊的那般,先在女方家拜了堂,然后再出嫁男方,强势些的直说“回门”。
别说他等乡野草民,便是杨家将那般的人物遭了这般算计也得认栽。
对!说的就是杨家女将的扛鼎人物穆桂英。
只不过现实中被穆桂英赚入洞房的人,并不是演义话本里面的六郎之子杨宗保,而是当时年近四旬的边关大帅杨六郎本人。
杨大娘子只一听那范屠户发喊,便知那厮的“恶毒”算计,若是真被这范家人得了手,她今次算计不但落了空,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叔叔又折兵哩!
故而这杨大娘子在那驴儿屁股上狠狠的一拍,直叫道:“叔叔快走!千万莫要被他等抓了!”
那驴儿吃得痛,却猛然往人群里一窜,直接撞翻了两三人,二狗骑在驴背上,喊道:“嫂嫂!”
嫂嫂怒目急面的叫道:“快走!他们怕是要强嫁女,你若失身在此,不娶也得娶哩!”
两人正急火火的说着,但听得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自那镇子中须弥而至。
众人多知是范屠户到了,他等立刻闪开一条道来,分站在街两边冲那一骑纷纷拱手道:“给范大官人贺喜了!”
那马上之人却是一真张飞模样,生的豹头环眼,黑面虬须,势如奔马,声似惊雷,活脱脱一【万人敌】般的模样。
这范屠户乃是榆下镇的头面人物之一,本地乡勇的首领,与那刘秀才一文一武,却把榆下镇做得生发无比,其商业之盛便是那邺县县城(如今改叫邺城镇)也有些相形见绌。
当然,长得像张飞,却不一定就真的跟张飞一样天下无敌。
这范屠户也是高兴的过了头,他骑一匹高头大马,听得乡众恭贺,却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马速,端坐在马背上四下里拱手大笑道:“大伙儿同喜同喜!却不知俺那贤婿何在?”
有那多嘴的便道:“前面那骑驴的小哥儿便是!范大官人不知,若非俺们合力阻拦襄助,恁那女婿就要白跑了哩!”
范屠户大笑道:“哈哈哈哈!如此洒家却是要多谢了!但有出力的,过后一发都来俺家吃酒!啊哈哈哈——贤婿莫怕,洒家特来接你!”
不过那些镇民闪出道来,却也给二狗让开了道路,他不敢往后看,只拍那驴儿,顺着道就往镇外狂奔。
杨大娘子在后面却把心一横,站在街中欲要断后,只是未等那范屠户近前,她忽觉得胸中一阵犯恶心,却只得蹲下身来一阵干呕,然后就觉得头顶忽有黑云掠过,却是那范屠户直接催马从她头顶跳将了过去。
范屠户骑马追婿,无人会认为他追不上,包括范屠户自己也是如此以为的。
当然一开始也确实如此。
那榆下镇的街道并不多长,只到了街尾那范屠户的马头便已越了二狗骑乘得驴儿尾。
范屠户哈哈大笑道:“贤婿,且到洒家这里来吧!”
说着他便俯身探手去抓二狗。
二狗却也不回头,只回手后甩,对那范屠户的手腕一击。
不想这一击力道嫌小,却打不开范屠户的来势。
二狗不由色变,瞬间又连出三拳,方才将对方的顺势一抓给打散。
如此两人却均是大吃一惊。
二狗直道这屠夫好大的膂力,我却硬拼他不得。
而范屠户却更是失色,心道:“这厮看着身形矮小,却好快的身手!幸好他是空手,若是有兵器在手,洒家怕不是第一合就要吃大亏哩!”
只这二人交手动念间,却已来到了镇子城门处。
几个乡勇正在门口提着枪矛阻路,范屠户见了,却大叫道:“且都退下!洒家要亲自捉请自家女婿!”
说着他在马上俯身对着二狗的后肩便一拳打来。
二狗仰身在驴背上一躺,恰恰让过那拳头的势头,同时双拳连连击出,三拳打他手腕,四拳击其腋窝,却把范屠户接下来的变招打得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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