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闻言心道:“原来那陈同恶是仁宗时的人物,难怪我不曾知晓这般人物。待得入京后,却要好好调查一番才好。”
只他面上却道:“后来呢?可是出了甚变故?”
二狗叹了口气道:“当时镇魔人的新生代在朝廷的帮助下可谓英杰迭出,只是他们却分化出了两个阵营,一个如正统镇魔人一般主张隐身民间除魔的传统派,其代表人物却是包孝肃公麾下的展雄飞。另一个阵营却是依附于皇室及朝堂重臣的皇家派,这些镇魔人在明面上大都归属宰执庞籍麾下。”
此时与仁宗朝相距不过三十来年,那时宗泽都已经出生,一般来说应该会有很多蛛丝马迹留下来才对,可是宗泽思来想去,却不曾想起当年有甚大事发生的。
但是依照这小哥儿的口气,当初应该是发生了甚么才对。
宗泽问道:“小哥儿所言,镇魔人分化两派,后来可是出了甚事故?”
二狗点点头道:“当时仁宗皇帝子嗣艰难,镇魔人查出却是宫中有邪崇作祟,并将其彻底杀灭。谁想那仁宗皇帝为了子嗣繁衍,竟欲借助皇家派镇魔人之手召唤掌管生育之邪力的邪魔。
随后事泄,愤怒的镇魔人冲进皇宫,将所有与邪魔有所涉及的皇室成员、朝堂大臣、以及皇家派镇魔人斩尽杀绝,并断绝了与朝廷的合作关系!包孝肃也因此郁郁而终!”
宗泽惊的几乎难以言语,旁边原本垂泪伤心的宗陈氏也不由自主的止住了悲伤,津津有味的听着皇家的八卦。
宗泽想到了一个华点,问道:“此事虽因仁宗皇帝而起,可你们竟敢杀戮宫廷,此与东汉时的董卓、袁绍等人何异!仁宗呢?他就这么放过了你们?”
二狗冷笑道:“仁宗当时已经彻底入魔异化,它是第一个被镇魔人抹杀的对象。宗先生,如果你有机缘看过镇魔人的传承记载,你就会知道,杀死一个入魔的皇帝对镇魔人来说根本不算甚么大事,镇魔人所经历的真正恐怖,人类所遭受过的劫难,远远超乎你的想像!”
宗泽皱眉道:“不对!包孝肃病亡于皇祐七年,仁宗皇帝驾崩于皇祐八年,你这般说法可是有些矛盾。”
二狗笑着反问道:“宗先生又怎生确定,皇祐八年的那个坐在皇位上的仁宗就是他本人呢?”
宗泽觉得今天自己遭受的冲击有点大,他有些颤抖的问道:“你是说···在包孝肃之后驾崩的仁宗是假的,是别人假扮的?”
二狗道:“不错!那是真正的仁宗入魔被诛除后,其他知情大臣与镇魔人达成妥协后找得傀儡替身,目的就是为了稳住朝局,保护这天下不会乱起来。”
宗泽有些受不住这等大逆不道的秘闻的压力,他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你···你们这群人可真够大胆!连天下共主都敢操弄,简直···简直···”
旁边宗陈氏有些小兴奋的接口道:“简直无法无天!”
对!
对个屁!二狗冷笑着,他觉得这对夫妻有点闲,他得给他们添点油,加点醋,免得知晓了这些秘闻后乱搞事。
二狗笑道:“宗先生,我知道你是个为了公义不惜命的人,别说你自己的命,便是你的亲人家属,若是为了这天下黎民,你怕是也舍得牺牲吧!
我大约能猜到你验证我所说的真伪的方法,你现在有两个儿子,年纪都不大,正好可以用来验证取名赐字之忌讳,便是他们因此而夭折,却也了了你的一桩疑惑不是!”
宗泽闻言,却是眼珠子瞪的溜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二狗,道:“你···你如何猜···”他忽的看了一眼身边面色大变的妻子,却改口叫道:“你不要乱讲!我宗泽就是再心狠,也不可能拿自家幼子作验证的!”
有道是知夫莫若妻,宗陈氏听得二狗提示,却是看着自家相公那闪烁的言辞和有些慌乱的神色,忍不住悲怒交加,她上前一把撕扯住宗泽的头脸,如疯狂护崽的母兽一般,一边乱抓,一边尖声叫道:“宗汝霖!你!好!你个心如铁石!无情无义的···”
宗泽虽有千钧之力,若是真动手莫说宗陈氏这等柔弱女子,便是百十个壮汉也遮挡他不住,只是面对疯狂的妻子,他却无有一丝使力的念头,只自抱了头脸任凭宗陈氏撕打抓挠,口中却叫道:“甘娘且住!休得听那厮胡言乱语!那姓陈的最是狡猾不过,你不要信他···”
二狗看着撕打成一团的宗泽夫妻,却是笑得直打跌,他摊摊手耸耸肩,道:“宗先生,宗夫人,我只是胡乱猜测,你们怎得···唉!罢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们夫妻自己的矛盾自己解决,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说完二狗却双手抱着后脑勺,吹着口哨出门去了。
他乐悠悠的来到吃饭的厅堂,却见那老仆正伺候两个宗家小哥儿吃肉喝汤。
老仆看二狗到来,却问道:“小官人,我家小姐和姑爷呢?老汉好像听得他们吵架的声音,莫若我去劝劝他们?”
二狗摇头笑道:“没事儿!他们两口子正在妖精打架呢,你个老人家去凑啥热闹,莫非你有听墙角的癖好?”
老仆一听却是笑骂道:“你个小崽子嘴巴好毒,当真是不当人子!老汉都一把年纪了,如何去听得别家墙角?!”
二狗大笑道:“哦!现在年纪大了听不得,莫非老丈年轻时喜欢听墙角?”
老仆不由大笑起来,道:“你个小哥儿当真是有趣!与我家姑爷那一本正经的性子大不相同!”
旁边正在啃烂熟羊肉的宗颖却天真的问道:“阿公,甚么是妖精打架,听墙角又是甚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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