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层就有茶室,很安静。”
说着,凌佳易伸出手,见两位女士似乎没懂,便直说:“电话请暂时交给我们保管一下,别误会,因为我们要谈的话题比较隐晦,以防万一,请多包涵。”
形势比人强,李理拍拍沈宁飞的手,两双手叠在一起,欺霜赛雪。
从包里拿出手机,直接递给凌佳易。
沈宁飞也摸了摸包,突然一愣,然后忙不迭地也掏出电话交了出去。
凌佳易当先一步:“请吧。
了解过李老师的背景,还得请您帮着品品这里的茶值不值这个价钱。”
二十分钟前,凌佳易在包厢里接到了安保打来的电话,说史飞龙和邵永强找不到了。
凌佳易没多想,那俩货除了打打杂,就没有指望的上的时候。
随后带着弟弟出去重新部署了一番之后的安排。
凌佳山兴奋地问:“哥,今晚到底要干啥?是不是见到她俩你也憋不住了?嘿嘿。”
凌佳易给了他一个爆栗:“告诉过你,少动歪歪心思!
玩是玩,生意是生意,生意保不住你还玩个蛋?
好看的女人有的是,花钱能玩的随你便,花钱玩不了的就叫犯法,懂不懂?!
要不你现在就回家,要不就闭嘴在一边呆着。
李理不能动。”
凌佳山没怎么听懂,追问:“那姓沈的呢?”
“她?”
凌佳易摸摸下巴:“她也不行,钓鱼得用饵,虾米钓小鱼,小鱼钓大鱼。”
是的,钓鱼用饵,凌佳易很聪明,虽然年轻,但脑瓜好使。
好色之外,他也会搞钱,更会搞诡计。
这也是凌厉爸比信任他,敢交给他几个买卖自己去做的原因。
他的计划并不复杂,四个字——远交近攻。
远交的是昨天陪老爹一起见面会谈的挪威格蕾特家的代表。
这事很巧,凌佳易收集完材料后就觉得这是老天在帮自己家。
格蕾特家上一代的女婿就是东山人,而且近两年显露出回国投资的意向。
玖隆集团通过市里的一个老人牵线,果然就约上了。
虽然匆匆一面没谈出结果,但对方表现出的兴趣很明显。
凌佳易见到了和自己一样年纪的国际大腕,心里生出不少感慨。
以前还是太坐井观天了,东山芝麻大点儿的地方怎么可能困住自己这条浅水蛟龙?
多动脑,少动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这是他一晚上给自己定下的未来行事准则。
近攻,攻的是佳禾和陈婉的飞字头公司。
佳禾他动不了,那是老爹的活,他只能找和李木子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陈婉。
通过陈婉去联系她背后那个金主。
凌佳易跟老爹的分析是一致的,背后那家叫“FLY控股”的海外公司,肯定是国内某个人的白手套,不然就是见不得光的黑产老板。
陈婉绝逼是被包养的小三!
不然她一个没背景的年轻女人凭什么实缴资本就弄了上千万?凭脸呗。
她的金主大概率和佳禾集团有关系,既然李木子家里和玖隆已经水火不容,那就曲线救国,迂回着找那人谈谈。
凌厉交代过他:都是生意人,钱嘛,我们让让利,总比现在刀戈不断的局面好。刀枪无眼,伤了谁,都不利于挣钱。
陈婉身边有层层安保,这说明她活好,金主很重视她,不能贸贸然动手。
史飞龙和邵永强汇报的那个方圆,他们也查了。
孤儿,小孩崽子一个,和陈婉的关系不难猜,要么真是干姐姐干弟弟,要么就是干姐姐干弟弟,总之没屁用。
陈婉的交际圈就剩两个人了,李响,农村的,档案里还特么缺了两年,估计是犯过事,听风评是个脑子不好用的,搁置。
李理,家里有点小小的产业,社交干净,直白讲就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姑娘。
凌厉和大儿子同时把目标放在了她身上。
“这个行,这个好摆弄。都用不着亲戚,找个学生钓一下就可以。”
——
凤凰台五楼有四分之一的面积被凌厉打造成暗室。
有睡觉和洗澡的豪华大房,有茶室,还有雪茄吧。
凌佳易点了根儿烟,绅士一样站到一边抽完才落座。
隔着将近一米宽的巨大茶台,坐在两个女人对面,拿出茶罐,烧上水,他突然停下。
“李老师是行家,您来?”
李理摇摇头:“不喧宾夺主。”
凌佳易暗赞这妞好淡定,是个有修养的。
相比之下沈达女儿就差多了,还在哆嗦。
沈宁飞真的怕,她觉得比让大家讨厌自己更难受的事情,就是让所有人同情自己。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未着寸缕走在阳光下的姑娘。
一层层的面具瞬间被揭开,她太害怕了。
别人的面具也许是虚伪的伪装,可她给自己戴上的这些都是盔甲呀。
她不想让自己家庭暴露,她讨厌自己的身世,讨厌沈达。
档案在,学校也许知道,但班主任不知道啊,填家庭信息的时候她如实写了父母的名字,别的都没写。
只要自己正常在学校学习,不记过,不出事,谁会去找家长呢?更不会翻档案了。
家长会,爸妈都在国外,初中就是这么过来的。
妈妈死了,她更希望沈达去死,她不能死,答应过妈妈活下去的。
“我想去卫生间。”
沈宁飞带着哽咽低声说。
凌佳易笑问:“说了别害怕嘛。”
沈宁飞摇头:“换卫生巾。”
凌佳易失笑:“啧,想多了不是。去吧,身后那个门就是。”
沈宁飞握着包包起身,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像朵被寒霜打透的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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