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
听见这两个字苏新鸿很明显恍惚了一下,该怎么说呢,他本人完全无法将这两个字与师尊那既有的印象联系起来啊!
明明是一個很高贵神圣的词语,可一想到师尊往日的模样,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太怪了,真的太怪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和不解,祝萦彤清声解释道:“你师尊所在的姜家,很久以前立过大功,只是当时的姜家老祖很有心计,分赏那日并没有接受赐予的领地与各种资源,只求天宫神女一职,帝上不解,但也大方应允。
因此每一代的司命神女都是姜家之人,上一代就是你师尊的祖姑姑,若无意外你师尊就是当代的司命神女,只是不知为何在即将受封那天,她冷漠无情的毁掉了前代神女陵寝,自此反出天宫,成为叛逆。”
苏新鸿有点发呆,尽可能消化这爆炸性的消息。
师尊过去这么叛逆的吗?祖宗的陵寝都是说砸就砸,看来在欺师灭祖这方面,自己和师尊相比还有那么一点距离啊!
还有师尊家族一直霸占神女之位让他有点出戏,修仙界也有垄断这种说法吗?
摇了摇头,他坦然出声:“祝仙子你可真是为难我了,你觉得这种多少年前的隐秘,我一个入门十年的徒弟怎么可能知道?”
“是吗?”
祝萦彤对这样的回答不置可否,澹澹道:“其它的不是不清楚,但过去的姜毓瑶还是很了解的,她是大家族出生,心高气傲自不必说,还特别嫌麻烦,平时里要她做点事情都懒得搭理,更别说收徒弟,可如今她不仅这么低调躲在下界,还收了两个徒弟,不得不让我心生怀疑。”
苏新鸿嘴角微弯,心中吐槽:那仙子你是一定没有听说过那句话,有事徒儿干,没事干……
咳咳,扯远了。
“仙子,觉得我能解答这个问题?”
虽然这事情很奇葩,但想要他来解答,属实为难他这个年轻人了。
女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开口:“我只是让你分析一下她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高高在上的神女一职不要,被人喊打喊杀,各方通缉,不得安心也就算了,她若是修为大幅精进,远超同人也就罢了,偏偏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日子还过的惨兮兮,只是收了两个徒儿,你认为她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呃……仙子你别那样看着我,我才多大,总不至于师尊做这种事情,不惜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是因为和我雪茵吧?”
面对女人意有所指的眼神,苏新鸿干笑一声:“如果仙子真要我猜的话,既然你觉得哪里都想不到师尊的行事逻辑,那为什么不能是源头上有问题呢?”
“源头?”祝萦彤语气一顿,眼神微微一变,语气都凝重了几分:“你是说司命神女这个位置?”
“嗯,不然呢,除了这个原因,我也想不到其他了啊,仙子你自己都说姜家一直占据着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来想必师尊的祖姑,祖祖姑,肯定在长年累月之中发现了什么,因此师尊也是知道了其中的隐患,所以果断拒绝了继任神女之位。当然这是我自己的看法,仙子你可不要当真。”
只是与苏新鸿心虚干笑相对应的,祝萦彤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似乎真的开始思索其中某些不正常的细节。
如果司命神女之位有问题,那么她这璇玑天女之位是不是也会?
女人心中微微一沉,有点不安。
而苏新鸿见到这细节上的变化,也是心中有点咯噔,我去,该不会真的被他猜到了吧?
自家少城主身上气息忽的沉寂,走在最前方带路的孙鑫更是心脏如擂鼓一般,咚咚咚的极度不安。
尽管在他的感知之中,只有少城主一人跟在自己身后而已,但若有若无之中,却能在不经意间察觉少城主身边还跟着一轮太阳般明亮的存在,现在那股异样之感彻底淡去,更令他心神不宁。
“少……少城主,我们……我们就不需要做点其他的……准备吗?”紧张之余,他主动出言提醒道。
“什么提议?”苏新鸿反问。
“比如说召集一些其他修士之类,让他们与我们一块……一块镇压幽罗宗这些叛逆?”
“孙鑫啊,你这想法真的应该改改了,可不要习惯性的用对待凡人的目光去对待修士,这是致命的缺陷。”
“是……是。”
“对了,我现在还有点其他事情需要你去做,同时你做好心理准备。”
“呃,少城主,您说什么?”
“如果待会真的发生什么重大冲突,陈总管救不回来的话,你以后就是落霞城的总管了,只是落霞城如今的情况你也清楚,最好有心理准备。”
“啊!”
孙鑫张大了嘴巴,面容呆滞,双眼无神。
虽说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从管事升到副总管,现在又可能升为总管,是一件非常激动人心的事情,但……但现在从落霞城的情况来看,
……
幽暗宁静的牢房之中,空气的流通都有些滞涩,唯有墙壁和立柱之上跳动的火焰不断发出呼呼声响。
“道子,我们真的要留守在这地牢之中吗?那位少城主的实力可是非同凡响啊!”
一位幽罗宗的元婴强者惴惴不安,忍不住出声问道。
“师叔难道是怕了不成?”
道子关弘冷讪一声,望着身边数位宗门强者,漠然开口:“这才过去几天的时间,几位难道连最基本的心气都没有了,我们可是魔门,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各种使唤也就算了,甚至还沦落到给他维护秩序,供他差遣的地步,师叔真咽的下这口气?况且……”
说到这里,关弘的目光又瞥了眼那间牢房之中已然断绝了声息的尸体,咬着牙,带着浓浓的怒火说道:“那位少城主说是以长老为人质,驱使我们为他卖命,实则早已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将长老击杀,横尸在狱中,他对我们的态度早已昭然若揭,我们为何还心中保有奢望?被人欺压到这种份上,我们还算是魔门吗?”
“这……”
上至数位元婴长老,下至一众金丹筑基境界的弟子,每个人先是一阵尴尬,继而脸上浮现惭愧与自责的心绪。
倒不是化神长老的死让他们兔死狐悲,而是通过这件事意识到那位少城主也不是陈岩他们嘴上说的种好老板,好主上,抛开那些待遇之类,他也和魔道没什么区别,绑架人质逼迫他们卖命干活就算了,竟然还暗中撕票!
这种行为实在是有违先前的承诺。
既然化神长老在他手中都能说杀就杀,那么他们这些实力更是不如的蝼蚁那就更不用说了!
一位元婴强者思忖着开口:“莪们自是心中愤懑不满,但……但那位少城主实力着实超凡,我怕?”
“就是啊!”另外一位也赶紧接上:“我们既然已经站在对立面上,那更应该趁着对方没有注意之时,赶紧离开才是,而不是绑了这个叛徒留在地牢中等对方上钩,我不觉得这个叛徒在对方心中有那么大的分量,原因为了他深入险境。”
说到这里,他还特地看了下被束缚住手脚,早已浑身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的陈岩总管,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自家的外门弟子因为一些小恩小惠就沦为他人走狗,反过来坑害自己门人,若是放在平时,非得将他打的灰飞烟灭,魂魄炼入法器不可,哪能像现在这留他一条小命。
“师叔,不必紧张,那位少城主会过来的,就算不为了这个叛徒,他也不会放任我们这些始作俑者不管是吧,我们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动手环境,现在地牢之中不光是我们幽罗宗的强者,还有不少其他宗门的修士,我们布下了大阵,留下了陷阱,只要他一进来,面临的便是我们合力攻击。
如果他不进来,那真要到外面动手,以我们修士的战斗动静来说,这座城池还能保留下多少呢!毕竟这可是他的城池啊,又不是咱们幽罗宗的地盘,先前他能将我们化神长老充当人质,那现在我们便能用全城凡人的生命作为人质,你说他敢不敢赌呢?进来送死便是他唯一的选择!”
一众修士瞬间恍然大悟,若是那位少城主真的丧心病狂到不把整个城池凡人的生命当回事,那引发的效果自然是剩余那些人一块联合起来与他对抗。
毕竟即便是修士,见到他做出那种事情,自然而然的便会心有戚戚,感到威胁。
眼见诸位幽罗宗的师叔师弟们恢复平静,一些被他撺掇而来的其他修士也是纷纷安静下来,等待着少城主自投罗网,道子关弘这才长出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平静的目光看了眼跪倒在地上抽搐不断地叛徒陈岩,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只要苏新鸿那人踏入地牢之中,一切都将注定。
然而……
“噼啪,噼啪!”的声音突兀的在幽静地牢之中响起,震的整个地牢牢房都在不断晃动!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地震了吗?没有道理啊,这种地方怎么会发生地震?”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群人猝不及防,他们的目标还没有出现,自己这边却先一步发生了变故。
“看那里,是藤条,是树根!”
“好多的藤蔓,这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在越发剧烈的晃动之中,随着一块块长满青苔的石板和墙壁破裂,一条条粗大蜿蜒的深碧色藤蔓和根须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这些藤条根须发了疯的一样生长着,无论是脚下,墙壁,还是天花板上,全部都是,如同一条条巨蟒或者虬蛇在地牢人群之中穿梭,惹得场面一片大乱。
“稳住,都给我冷静下来,不要慌张,不要乱了阵脚,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藤条而已,以我们的修为难道连这些藤条都处理不了吗?”
关弘神色冷峻,在这乱糟糟的局面之下大喝出声与其他几位师叔在短时间内便稳住了阵脚,开始各自施展神通应对这意料之外的变故。
不用想也能猜得到,这绝对是那位少城主搞得鬼,只是……他居然会想到这么做!
用木系神通强行突入,这样一来,那么他们先前布下的阵法和陷阱岂不都成了无用之功?
关弘咬了咬牙,将心中的怒意压住,先行处理眼前的局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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