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姓苏?真是晦气!”
预想之中惊讶与意外的情况没有出现,得知他的姓后,这女人反而一脸鄙夷,言语之中颇为不屑。
“呃……”
苏新鸿头大如斗,试探性的问道:“前辈,我这姓氏有什么问题吗?我可是跟我娘姓的啊!”
本来还想大家都是一个姓,说不定能攀点关系,不曾想居然起到了反作用。
这谁能料到?
“那又如何,姓苏的都没啥好东西!”苏芷婧本能的后退两步,似乎是要和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前好整以暇的目光也开始审视起来,开始各种挑刺。
“我……”苏新鸿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啥为好。
不至于吧,您没必要将自己也一块骂进去?
“咳咳。”咳嗽一声,他委婉说道:“前辈,是有哪個姓苏的得罪过您吗?”
“我这辈子就和姓苏的犯冲,最初是有人说我命中克这个字,以后得吃大亏。”
女人抖了抖袖口,没啥好脾气的说道:“本来我也不在意,反正我孤家寡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但后来我又碰见某个姓苏的丫头,仗着自己在天宫有点地位,成天就知道动歪脑筋,不干人事,讨厌的紧。”
苏新鸿迷了下,这都哪跟哪啊!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不过……
天宫?姓苏的丫头?不干人事?
他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愣在了原地,因为他想起了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还记得当初他借助神通【贯古通今】追溯姬泠月过去,在最开始的时候,姬泠月发现那条秘密通向天宫外界的通道图纸,角落之上便有着一个娟秀的落款,那也是个苏字。
难不成?
这才是源头?
“算了,没意思,就这样吧,赶紧从我这段记忆梦境之中离开。”
苏芷婧摆了摆手,非但无视了两人可能是本家的提议,甚至还主动送客。
“诶,等会,前辈,你刚才不还是说要指点我修行太一之道么,怎么现在就……”
这女人太过善变,让苏新鸿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
“谁让你姓苏呢,再说,你都拒绝我两次了,我又是谁,什么身份,哪里会给人第三次的机会,现在我不想收你为徒了,不行吗?”女人微抬下巴,嘴角微微翘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啊!这……”
苏新鸿有点发呆,这还真是意想不到。
不过想想也是,对方是什么身份,以她的实力真要收徒,多少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子娇女,都得排队接受她的挑挑拣拣,现在她已经两次主动表示想要收他为徒,却被当面拒绝,面子上都挂不住好吗?
女人的面子挂不住那可是最麻烦的。
“怎么,你还不走?”苏芷婧瞥了他一眼,调侃道,眉眼间竟是打趣的笑意。
苏新鸿只是转了下眼睛,便果断纳头就拜,虚心说道:“前辈,晚辈知错了,晚辈半生飘零,只恨未逢名师,前辈若是不弃,愿拜为师尊。”
女人嘛,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根据经验,这种情况下就是谁退让一步的事情,死犟着没有任何作用,退一步,给个台阶人家自然就顺理成章的下来了。
况且,相较于师尊姜毓瑶,眼前这位明显在教导修行上更加适合担任师尊一职。
果不其然,瞧见这一幕,苏芷婧眉开眼笑很是愉快的同意了,一点犹豫的念头都没有。
用她的话来讲,这就叫树立师尊威严,省的以后逆徒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毕竟当年她就做过这种事情,惹得天怒人怨,现在轮到她收徒,可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本座知道你在下界还有师传,不过没关系,一个半大点的小丫头而已,本座根本不放在心上,等你修成仙道之后,自会明白个中差距。
今日你既然知错,本座也不强逼你拜我为师,日后若是你来到上界,再来寻我行这拜师之礼。”
没有含糊,也没有浪费时间在师尊这个身份上有过多的纠结,毕竟这只是一场因为太一血脉波动而引发的梦中涟漪,即便是她自己也不确定时间到底持续多久。
为了防止这好不容易遇见的少年依旧在太一之道上摸不着头脑的修行,她自是要抓紧时间传授太一之道修行的关键。
于这满是书墨香气中的宝塔空间里,她语气恢复了清冷平静,将她在太一之道上的理解娓娓道来。
“本座刚入书院学习时,各位师长都曾殷切叮嘱过,凡是不能好高骛远,必须脚踏实地,一步步修行,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岁月流沙,只有站到高出,只有走的比别人更高更远,才能观星河之浩渺,才能叹历史之兴衰。”
我去,一上来就搞这么抽象的吗?
苏新鸿本来还想着拿个小本本记一下,却发现这大佬讲课总是脱不了那些套路,不管怎样,开堂之前都得吹一遍自己过去的辉煌经历才行。
苏芷婧没有在意少年的表情,施施然继续说道:“起初本座也是初涉修行,只是遵照教导的经验按部就班的修行,但时间一长便发现,天天仰望星河太过空洞,有那功夫,还不如深入挖掘自身奥妙。”
这……
苏新鸿暗自琢磨,星河?自身?难道是另一种微观与宏观的称呼?
“后来直到我被进入这座宝塔,我费了好多年的时间,阅遍群书,洞悉各种分门别类的功法,终是总结出了太一的雏形。”
“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你我修行,并不是立足在一的源头之上,而是站在前人总结的经验和技巧之上,无论是功法也好,秘术也罢,甚至是修行的道路或者方向,都是多少年前他人积累下来的经验教训,这些固然已经经过了多少年岁月的考验,变得相当成熟,但以它们为根基,终究会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你我的眼界。”
“而太一,则是我花了多少年寻根究底抽丝剥茧才总结出来大道精粹,一切皆由它起,乃万道之起始,也是万道之开端。”
苏新鸿陡然抬了下头,有种上高数课就弯腰捡个笔,接下来的内容就全部听不同的既视感。
“呃,前辈,能通俗一点吗?你跳的太快了,我没听明白太一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芷婧看着他,摆摆手道:“你不需要听懂,你现在也不可能听懂,当年莪都是在仙境巅峰才勉强确定下太一这个概念,你才元婴,真要搞懂了,岂不是意味着我这些年白活了?这都是一个梗概,你心里有这么一个概念就行。”
“那您说这么多是为了……”苏新鸿抬手抚额,不会是为了给自己吹牛逼吧?
“刺啦!”
一道明亮的太一仙光自掌心浮现,女人不疾不徐的从仙光之中抽出一束跃动的雷光。
“介于你我如今的境况,让我像书院老师那样从基础开始指导你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用些粗暴的手段了,不过这毕竟是第一次,我控制不太好分寸,你适应一下。”
“……”
。。。。。。
一排排书架擦身而过,苏新鸿掌心一握,一柄炽焰长枪浮现,稳住下盘,迎向前方飞驰而来的光箭。
苏芷婧步履轻盈,青葱玉指稍一勾动,雪白晶莹的太一光辉便化作七彩而绚丽的光箭,从四面八方以各种截然不同的轨道直射出去。
火焰之中裹杂着剑意,以爆裂之势硬抗那些绚彩的剑光,一时间数不尽的火雨纷纷扬扬落下,然后下一刻这些飘零的火焰刚一落地,脚下的地板便旋即拢起,化作坚实的墙壁挡在了他的四面八方。
“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五行的切换可不是这样用的。”
苏芷婧轻斥一声,太一之光收拢,顷刻间便浮现出莹莹的翠绿光辉,瞬息间来到他的身前,一巴掌将那厚重的土墙震成粉末,接着纤纤玉手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学生的胸口。
苏新鸿仓促之间调动太一之力抵挡,另外手中一柄三尺青锋浮现,欺师灭祖的捅向这位传道受业老师的心窝。
苏芷婧面不改色的冷哼出口,指尖太一光辉收缩,尽是敛去了攻击的意味,化作纯粹的木系灵力,如同补养一般无视了他的防御,尽数冲进他的体内。
苏新鸿动作当即僵在原地,手中长剑也是只离对方心窝直插分毫,可这分毫便宛若天堑,根本无法再有寸进。
“这都过去多久了,以太一之道驾驭五行灵力对你来说有这么困难吗?两个月了还是运转的这么生疏?”女人收回手掌,冷着脸说道。
“您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苏新鸿即便一动不动,但脸上仍旧是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这位前辈虽然风华绝代,宛若仙灵,但相较于姜毓瑶那基本放任自己不管的教育宗旨,她可谓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严厉师长,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快要被打的出现心理阴影了。
完全打不过,真的一点都打不过,不管是战斗经验,还是各方面的技巧和熟练度,即便对方有意压制了绝大部分的实力,徒留元婴的修为,也远不是他能够碰瓷的。
他拥有五行灵体,自觉五种法力运转圆融如意,毫无破绽,可是在对方的太一面前,一切都是虚的。
太一乃万物之始,只要行踪熟稔,可演化世间万道。
什么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简直信手拈来,用的不要太利索,五行灵体在她面前就像个小儿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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