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广现在着实有些怕了任平,其如今才明白,为啥这小子,当日在府上,自己问他所需何物时,其要借口开溜了,敢情在这等着狮子大开口呢!
向卫广讨要完物资,任平又对着太子刘据,上前了几步,随即拱手言道。
“禀殿下,臣斗胆,想要向殿下借几个人。”
太子刘据被任平这一出,弄得一愣,其思虑片刻,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孤此行为统军出征,随身并未带多少侍女,仅有几人,皆是服侍良娣的旧人,却是不好赐予任卿,再则任卿此番乃是先锋作战,带着宫女,多有不便,孤已有言在先,莫不是任卿以为,孤舍不得几名宫女?”
太子刘据之言一出口,轮到任平愣住了,其心想:这都哪跟哪啊!
都到这个时候了,太子刘据还想着给自家赐宫女呢!
自己这好色名声,此番过后,怕是真要深入人心了。
“殿下,臣所求,非是美色,乃素闻殿下,任人唯贤,不问出身,宫中多侠士,冀州自古又多游侠,想必殿下此番,必是有不少游侠相随,臣想寻几个对漠南地形了解,知晓匈奴习俗,剑术高超的游侠,随军充作先锋,以待奇用!”
任平如此一说,刘据恍然大悟,随即其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他刚才已然有所考虑,若任平真要坚持,说不得太子殿下今朝便要舍几个宫中旧人了。
“孤此行随带北地游侠不多,只有区区数十,任卿既然有需,孤便让他们全到任卿麾下效力。”
“谢殿下!”
————
同日入夜,任平房中,虽然爱妾邹兰已离去,但其却是不寂寞。
晚间时分,他吩咐下人,弄了三桌酒菜,刚刚掌灯,董进和马长海便到了。
“咱得了任老弟的书信,一路上换了三匹马,总算是赶到了,没耽误老弟你的大事吧?”
“没耽误,没耽误,来得刚刚好!董阿哥辛苦,请入席。”
“任将军!”
“嗨!今夜此间没什么将军,校尉,只有兄弟,马兄若是看得起我,不妨同董阿哥一般,唤我一声任老弟。”
任平此话一出,他与董进的目光,皆聚在马长海的身上。
马长海见此,受宠若惊,连连拱手回道。
“承蒙抬爱,即如此,马某便不自量了!唤您一声任贤弟。”
“哈哈哈!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三人说笑间,便入了席位,几杯匈奴血下肚,任平便打开了话匣子。
“实不瞒二位哥哥,小弟今日请二位来,却是为了一件天功,想请二位哥哥助小弟一臂之力,事成则咱们弟兄,可共享荣华。”
任平此言一出,董进额头上便有冷汗落下,其低声询问道。
“莫不是朝局有变?”
马长海听董进如此说,也是收了笑容,一脸严肃,心中暗暗盘算,双手紧握成拳。
任平则被这两人唬得一愣,心说自己在外都是啥口碑啊?
“董阿哥莫要胡言,如今陛下威德四海,殿下仁义八方,何来朝局有变之谈?”
董进见自家猜错了,其顿时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汗水,端起酒樽,遥敬马长海一杯,二者皆一饮而下,平复了一下自家情绪后,追问道。
“方才是老哥我,不胜酒力,胡言而已,任老弟切莫在意,但不知老弟你所言究竟为何啊?”
听到董进再问,任平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凭借这家伙的脑子,自己是不是不该请今夜这顿饭?
其觉得和这等人卖关子,也没啥意义,索性任平便直言了。
“如今朝廷发三路大军北击匈奴,当日殿下聚将问计,平不才,所献之策,已得殿下和卫老将军认同,故遣我为大军先锋。
弟恐独木难支,想请二位兄长,各带麾下亲兵,精卫,做个帮衬,此战若成,封侯之日亦不远矣,就是危机重重,但不知二位哥哥何意?”
任平这边刚说完,董进那里便一拍桌子,起身叫道。
“咱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有此等好前程,老弟还不忘了哥哥,哥哥我实该敬你一杯!
至于风险!嘿嘿!咱都久居边塞了,还怕这个?”
董进表完态后,马长海亦接言道。
“承蒙任将军看得起我,我愿效犬马之劳!”
马长海表现的比董进要兴奋得多。
其身为一郡之都尉,为啥去给孙别驾做护卫,不就是想找个好门庭么?
如今冀州谁不知道,任平和太子的关系?
靠上了任平,只要新皇一登基,他马长海还怕没有前途么?
前些时候,因为任平在厅堂上语出惊人,冀州官员对其又怕又恨。
家境殷实者,变着法的给他送礼,想和任平拉上关系。
马长海也想送,奈何其囊中羞涩,自家多年的俸秩,都贴补到了亲兵军备上,要不然他哪里弄来的几十面大盾,数十张蹶张弩?
马长海正愁不知该如何在接下来北击匈奴中,寻个好差事,好立功勋呢!
任平今夜之言,可谓是雪中送炭。
现在就是任平让他给自己磕一个,马长海亦是绝不会拒绝。
“马兄,都说了今夜只有兄弟,你怎还称我为将军,罚你一杯!”
“对!罚一杯!”
“是了!是了!我自罚三杯!”
马长海高兴,哪里还用任平多言,其恨不得直接抱着酒坛子喝。
任平见此,心中石头也落了地。
此番他做先锋,少不了要啃硬骨头,以少打多,更是家常便饭,其身为主将,个人安危系于全军,自是不能再像先前那般鲁莽冲锋。
但似这种小规模战斗,没有主将带头冲锋,以增士气,任平真怕一旦己方诱敌被包围后,还不待下令反击,他麾下士卒的士气便崩了。
所以他才要多拉几个敢为身先士卒的猛人,关键时刻替自家压住场子,方可一战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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