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轻孰重,三岁孩童都分得清。
这是于公,于私任平的这般作为,也是汉武帝喜欢看的。
大汉未来是太子的不假,但现在却还是他刘彻的,
任平和太子走的近,甘泉宫的仇,汉武帝一直可没有忘。
如今任平把脸送到长安来,在汉武帝的眼皮子底下,被一众豪绅权贵,疯狂抽拍,汉武帝见了他能不高兴么?
纵然汉武帝,明知道这是任平有意为之,就是为了讨好自己,但这不耽误他照样开心。
他都一把年纪了,长生求不来,术士杀了一堆,享受了世间荣华富贵几十年,现在还有何所求?
无非就是“面子”二字罢了。
任平给足了汉武帝面子,又可以为底下灾民办实事,汉武帝哪里会管陈胖子在长安权贵中如何折腾?
对于这位老人而言,眼下长安发生的事,不过就是一场诙剧罢了。
陈胖子借粮很顺利,任平见之,脑瓜一转又给他个新任务。
既然那些豪绅大户,都入股了“匈奴血”,那用任平的话来说,他们就是“匈奴血”的股东老板,身为老板,为“匈奴血”的生产出一份力,很合理吧?
任平让陈胖子跟长安的大户豪绅们谈判,他决心在长安弄十个“匈奴血”的制造作坊,价高者得,纵然他们是股东,想要技术,也得拿真金白银来换。
陈胖子一把这个消息一放出去,那整个长安的豪绅大户,都轰动了,有不少皇亲国戚,明里暗里的亦托人竞拍。
长安权贵沸腾了,沃野城的商贾们也爆炸了。
任平这明摆着是割他们的肉,放他们的血。
“将军!您让长安权贵,入股咱们匈奴血,咱们大家,看在您是商盟之主的面子上,退了,忍了,但眼下,您又要派人去帮着那些长安的权贵,在长安建立作坊,这岂不是把咱们一众人等的后路都给断了么?
您是商盟之主,但商盟也不是您一家的啊!此事我们大家商议过了,恕难从命!”
任平倒是小看了这个冯家主冯涛,在赵诚带着赵家人,孙家人,去给自己出城办事,陈胖子暂驻长安之机,此人窜活了其余的十几家走私犯,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此时任平正在沃野城外视察搭建帐篷的工程进度,根据负责护送灾民的董进,提前派人来报,他们最迟还有两天,便要抵达沃野城了。
这个时候,任平没功夫理会这些走私犯,所以在冯涛说完后,他淡定的笑了笑,回答道。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我做盟主,你们自然要听我的,听我的,咱们大家都发财,我能弄出匈奴血,就一定还能找到别的商机,眼下之事,重要的是办好太子殿下旨意。
没什么事都散了,回去听听曲,看看歌舞,岂不美哉?”
任平之言,让十几家商贾中,有不少人产生了动摇。
之所以如此,不是他们相信任平的话,而是他们怕任平。
冯涛见此,自然明了,其越众而出,接言道。
“大家不要怕,咱们当初建立商盟的时候,一起发过誓,谁若是违背商盟利益,背叛了商盟同胞,是可以人神共诛之的!咱……”
冯涛的话还没说完,任平手中的剑,已经将他的胸膛给刺穿了。
周遭的商贾代表见此,吓得纷纷退后数步。
“诸位,你我等人,当初盟誓时便有言在先,咱们之所以创立商盟,乃是为了报国,保境安民,今有朔方,酒泉,五原三郡流民,一二日后,便要抵达沃野。
朝廷有旨意,让你我安置这些灾民,咱们如果不遵旨意,便没有报国,亦没有保境安民,违背了誓言当如何?”
面对任平的质问,一众商贾代表,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任平见此,提剑往前走了两步,再次质问道。
“违背誓言,当如何?”
“人神共击之!”
“人神共击之!”
“人神共击之!”
………
商贾代表中有人带头回答了这个问题,余者自是跟随。
任平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再问道。
“冯涛违背誓言,该不该杀?”
“该杀!”
“该杀!”
“该杀!”
………
这一次一众商贾代表学聪明了,回答得尤为快速。
他们回答的不快不行啊,因为周遭隐隐有不少士卒,已经自发的将他们给围起来了。
任平见大局已定,用靴子擦了擦手中佩剑的鲜血,收入鞘中,指着方才第一个回答自己问题的少妇人说到。
“你是哪一家的?”
“回将军,妾身周氏是王家主之妻,家夫数月前病故,所以王家之事,暂代由妾身管辖。”
“你叫什么名字?”
“禀将军,妾身姓周名盼。”
任平听了回答,略微沉思了片刻后,追问道。
“周氏,我记得咱们商盟当中,亦有一个周家吧?”
任平言罢,自商贾代表中,有一老者,越众抢先答道。
“将军好记性,老朽便是周家主,周括,方才之人正是老朽的二女儿。”
任平见此,好半晌没有说话,那周盼不知他有何意,衣袖当中的藕臂,已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周括左右环视了一下,见没有一家想要为自己和女儿说话,暗道:祸事来了。
正待他想要舍了家财,保自己和女儿二条性命时,任平开口了。
“眼下商盟之中,赵老家主,孙家代表皆不在,陈主事又忙于长安事务,我虽名为盟主,但又是大汉将军,事物繁忙,盟中的事,实在处理不过来,我看你们两个,都还算是个能做事的人,以后便升为商盟主事,全权暂代我,处理商盟事务。”
“诺!”
“妾身定不负将军所托!”
泼天富贵从天降,一众商贾代表望向周氏父女的眼神,由方才的幸灾乐祸,同情,怜悯,兔死狐悲,一瞬间就改为了嫉妒,愤恨,羡慕。
这周氏父女,虽然是任平故意立给别人看的榜样,但却也是有一番其他考量的。
从能力上来说,夫君死了,短短一个月,就能掌握其家业以及话语权,这个周盼自是有几分头脑的。
论私情,方才任平仔细的想了想,前两日许野跟自己禀告过,冯涛会面邹兰一事当中,联合的七家,便有他们周家和王家。
既然他夫人收了人家的钱财,任平自是不好一点面子都不给。
原本周氏父女的好处,是要落在冯涛的身上,只怪他自己太爱跳了,做出头鸟,碰了任平的底线,那就只能先送他去地下了。
正好任平近来,给那些工人发放工钱,花费巨大,私库日渐缩水,他希望这个冯家,能够肥一些,好补充一下近来任平只出不进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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