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去沃野!”
“三哥说得是!”
“跟着头儿,准没错!”
………
本来黄三的一众手下士卒,还都垂头丧气的,但是在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到那些官吏们,皆一个个哭丧着脸,和自己一样守在府衙门口后,立马便精神大作。
“莫要喧哗,都消停点!”
“诺!”
“诺!”
“诺!”
………
即便收到了玄铠骑兵的警告,黄三等人,皆没了言语,但是眼神中,却是不同刚才,一扫阴霾,充满着希望。
————
“孙郡守可识得此物?”
任平言罢,缓缓自怀中拿出太子符节,放到桌案之上。
“太子符节,下官自是识得,自是识得!”
朝廷下发过记载着各级别印玺,符节的图鉴,别说为官者必看,就是寻常的权贵世家未入仕的子弟,亦是必读之物。
孙朴身为郡守,再是不学无术,也不会不识太子符节。
孙朴言罢,任平直接将太子符节收回,并把方才露出的笑脸一板,厉声道。
“我奉殿下之令,持符节行重要军机,今路过肤施县,竟然遇守军不开城门,恶意刁难,你身为上郡郡守,可知按照我朝律令,贻误军机该当何罪?”
任平说罢此处,其身后的罗愣娃,亦甚是配合,直接缓缓抽出了腰间佩刀。
孙朴见此,立马跪倒于地。
“任将军,下官知罪,下官知罪,下官想要出资赎罪,恳请任将军念在同僚之谊的份上,给予准许。”
孙朴之言一出,任平不由得眉头一挑,他挥了挥手,罗愣娃便收了刀剑。
“按照我大汉律令,似尔等这般罪责,应该出资多少赎买啊?”
任平不懂大汉律令的细责,但也知道,按朝廷法度,可以或出钱或立功,以赎己罪。
本来他还以为要自己好好敲打一番,给这个孙朴吃些苦头,对方才能想起来这一事。
不曾想这家伙,看着普普通通的,不甚机灵,实则脑筋倒是转得飞快。
任平才开口,对方已然摸清了来意,倒是省了他一番手脚。
“呃……”
任平答应得这般痛快,反轮到孙朴开始犯难了。
常人大多如此,一旦保住了命,便又舍不得财了。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任平可没时间和孙朴在这逗闷子,沃野城的百姓,范夫人城的汉军,都嗷嗷待哺,等着自己呢!
别看他现在威风凛凛,但那都是空中楼阁,任平深知,一旦自家的沃野城,五万军民吃不上饭,那他苦心经营大半年的老窝,便会立马崩盘。
任平一声令下,门外直接闯进来二个玄铠骑兵,二话不说就拉着孙朴的衣襟,向拖死猪一样往外拖。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但饶下官一命,下官愿倾尽家资,以尝其罪。”
“哼!口说无凭,来人拿笔墨,让他立字据,按血印。”
“诺!”
任平本以为孙朴是个聪明人,没曾想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愣娃,你去带几个人,在肤施县城内逛一逛,看看有没有冻饿而死的百姓,如果没看到,就问问附近百姓,态度和善点,一定要给我问出真话来。”
“诺!”
任平之言,孙朴听得一清二楚,但他现在已经有些吓傻了,根本不懂任平的深意,只顾在刚刚拿过来的锦布上,书写自诺。
“告诉门外那些官吏,他们郡守犯了贻误军机之罪,他们皆是从犯。
本将军现允许他们或出资或立功,以赎罪则,给他们笔墨,锦布,让他们自己选。”
“诺!”
割破手指,在赎罪书上摁了血印的孙朴,像是被人抽掉了全身气力,萎靡不振,跪坐于地。
如此晦气,任平自是不想多看,直接挥手命玄铠骑兵,给他拉到厅堂外去了。
原本萎靡不振的孙朴,一见玄铠骑兵过来,浑身就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又拉又拽,大喊大叫,生怕被拖出去后,自己就要被咔嚓了。
负责拖拽他的玄铠骑兵见此,抬头观望了一下任平脸色,见对方并未出言制止,当下明意,立马给了孙朴几个大嘴巴子,抽的他口齿间鲜血淋漓,瞬间就变得老实了。
“刚才尔等唱得什么曲?”
任平大马金刀,直接坐在了桌案上,扶着腰间佩剑,对着面前一众歌姬舞女,乐师,笑问道。
镇朔将军问话,她们哪里敢不答?
但方才任平的行径,着实太过吓人,一众歌姬舞女,早都花容失色了。
此时听到任平发问,面面相觑了半天,方才扭捏的推出一位女子搭话。
任平见她们这般行径儿,兴致直接少了大半,甭管论胆量,才艺,脸蛋,身材,这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自家的两位夫人。
思虑至此,不知不觉间,任平竟然有些想家了。
“禀将军,方才婢子们排演的乃是先秦曲乐《山有扶风》。”
“嗯!演给我看!”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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