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太宰令,掌熟食。
这活儿非博学者不可干,还得与皇家有亲,大家思来想去,就给陈留之任命为太常了,反正远亲也是亲嘛!
九卿之二光禄勋,掌宫廷侍卫,下辖:大夫,掌议论。
郎,掌守门户。
谒者,掌导引宾客。
虎贲郎,掌宿卫侍从。
羽林令,掌宿卫侍从。
这等重要兵权,霍光岂能弃之?
卫广也想要,但是他都做了五曹尚书,卫太后便不好再开口去为他爭这个光禄勋。
再者卫霍两家,在卫子夫看来,手心手背全是肉,让卫广当和让霍光当,对于卫子夫来说并无区别。
九卿之三太仆,掌宫廷用马,由柳签出任。
这个马夫,听着不咋地,权利却不小,大汉的好马,一半都在长安,归太仆管辖,剩下的才分散于各州郡县。
想弄骑兵,必须手里有太仆之职。
这个职位,也是霍光,卫步,桑弘羊三家,抢得特别凶的一个职位。
卫子夫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升级,便让柳签先干着。
柳签乃太子刘据的贴身黄门,又和任平关系匪浅,深得卫子夫信任,他做这个太仆,各方都没话说。
九卿之四卫尉,掌宫门护卫屯兵。
宫闱安全不容有失,对此卫子夫只信任自家人,故而由她的兄弟卫步担任。
对于卫步出任此职,大家皆没有意见,但是关于卫尉之下的长乐宫尉人选,任平便要有话说了。
他推荐自家兄长任力担任此职,并把先前送于钩弋夫人和刘弗陵的二百名好手皆归于其中,上任之时,任平特意嘱咐了一下自家兄长,新皇和太后的安全便交给他了。
任力对此,更是没得说,满口答应。
虽然在级别上,长乐宫尉和骊山北军的校尉没啥区别,但长乐宫是太后的居住地,眼下钩弋夫人就在此处,职位重要程度,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整个权利分配,任平就要了这一个官,卫子夫等各方势力,如何会不同意?
再说出任的还是任平兄长,卫子夫不信任谁,也不会不信任平,所以她听闻任平推举自家兄长做这个将领,心中还很受感动。
卫子夫受感动,钩弋夫人也感动。
任平又是派兄长任这等重要职位的小官,又是派兵进宫做侍卫的,如果钩弋夫人还不明白任平是啥意思,那她可太傻了。
当然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里,亦是有不同的答案。
比如说任平派兵进宫闱,还是在长乐宫。
钩弋夫人眼中,这是任平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履行了他当日的诺言。
卫子夫眼中则是任平派人监视钩弋夫人,替她看着这位皇帝生母。
任平的兄长则认为,这是自家弟弟心疼自己,找个由头将自己给调回京城,一家人好能时时团聚。
九卿之五廷尉,掌宫廷刑罚,归霍光了,由王小利出任。
九卿之六大鸿胪,掌宾礼,本就是田千秋兼任,如今亦不动。
九卿之七宗正,掌皇室及亲属,由昌邑王出任。
让昌邑王当宗正,名利都给他了,该有的地位也有了,最重要的是,把他栓在了长安,免得又弄出来一个燕王刘旦。
即便群臣皆不以为昌邑王的本事,能闹出多大风浪,但皇家的脸面还是要顾及的。
九卿之八大司农,掌谷货钱帛,原本由桑弘羊任职,实乃大汉的钱袋子,他自是不能放手,今朝也是他兼任。
九卿之九少府,掌皇宫财用及各种服务,由金日磾兼任。
御史大夫那里,上官桀不是个放权的主,给金日磾一个少府职位,也是不让他难做人。
他和上官桀都是霍光的儿女亲家,唯有不同的是,上官桀站队桑弘羊一方,金日磾和霍光一向交好。
但那是没分配权利之前,如今权利都分配完了,之后上官桀和桑弘羊又当如何,还未可知呢?
刨除九卿,五曹尚书,内史外,还有一个官职尤为重要,便是水衡都尉,掌上林苑及皇家财政,本就由赵充国担任,眼下赵充国又升了官,做了后将军,掌管骊山北军,上林苑胡骑。
这些杂七杂八的权利分配完之后,霍光便带着陈留之来任平府上叙话了。
“任将军,如今朝廷内忧外患,三路叛军于三州之地,已有做大之势,不知任将军有何良策,可平叛乱?”
霍光今天可不只是代表自己,其是受卫广,桑弘羊之托,来探探任平的口风。
就在他们这边研究立帝,分配权利的时候,幽州全境失守,皆被燕王刘旦所夺,荆州也失了大半郡县,若是朝廷再不派兵,整州陷落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青州倒是没啥太大动静,刘长,刘泽,折腾了半天,也就才拿下一个郡,终日里只会给幽州的燕王刘旦,摇旗呐喊罢了。
尽管如此,霍光和桑弘羊,卫广,赵充国等人的意见都是,平叛之事不宜再拖,按照他们所想这边刘弗陵一登基,那边任平便要去平叛才好呢!
之所以为啥是任平,一则他的军事能力,大家都认可,二则任平手底下有兵,军饷还多是自筹,由他出兵,朝廷可以省钱了。
“些许小贼,哪里还能烦劳镇北将军忧虑?”
任平知道霍光是啥意思,但是自己就不接茬儿。
其心中暗道:你们各个做了大官,封了候,自家的候位没下来也就算了,太尉,大将军,大司马都空悬着,自己此番一走,干最苦最累的活,啥好处没捞到,让霍光和卫广捡了便宜,那他冤不冤?
霍光闻言,和陈留之对视了一眼,陈留之会意,拱手笑道。
“天下谁人不知任将军用兵如神,忠心耿耿?卫太后和钩弋夫人,以及陛下与我等臣公,早有商议,大将军之职非任将军莫属。”
本来陈留之和霍光以为,他们此言一出,任平必会立马答应出兵,谁曾想任平闻之,却是连连摇头。
“平何德何能,敢居大将军之职?此事休要再提,否则便是诸位臣公陷我于不义。”
任平的回答,把霍光和陈留之都给弄懵了。
他们本还以为任平是推托之言,但见任平此时的认真神情,皆不似做伪,那他们真就搞不明白,任平想要啥了。
任平见他们一头雾水的模样,心中暗笑:自汉高祖刘邦设立大将军以来,除了卫青,就没有善终的。
什么韩信,周亚夫,那死得一个比一个惨。
卫青善终,都避嫌避到什么地步了,再加上他久病在床,方才如此。
任平正值壮年,可不想装病,再者大将军权高于三公,乃是群臣之最,任平担任此职,不就是活靶子么?
霍光,桑弘羊,上官桀,卫广,一个个如狼似虎的。
本来他们各自为战,互相争权夺利,自家要是做了这个群臣之首,他们还不得一致对外?
他们哪一个也不是能容忍头上有个人压着的主啊?
“任将军之功,当居群臣之最,然将军无意出任大将军,可是有其他谋划?”
霍光和陈留之也想明白了,大家都不是外人,与其自己在这里猜呀猜,还不如直接询问任平想要啥?
任平见此也不客气,其淡笑道。
“某家素来推崇冠军侯,以往在长安,少年时,还有个类霍将军的诨号,眼下若是可行,不知能否圆一圆我这小小愿望,做个大司马,为国效力,为陛下和太后尽忠。”
“将军真乃性情中人,此情所愿,光自为之转答陛下与太后,料想陛下与太后,皆是通情达理之人,亦不会负了将军。”
霍光眼下心情大好,他做梦也没想到,任平会自己选当大司马,任平做了大司马,那太尉一职便空了出来,自己完全可以一争,诸如卫广之流,霍光根本没放在眼里。
因为霍光实在太高兴了,即便神情竭尽全力压制,但自家上扬的嘴角,依旧是压制不住。
其起身便要告辞离去,任平却是在此时,复又出言。
“子孟少驻,平还有一事相求。”
“将军尽可直言,若有所需,光必不惜力。”
霍光现在不怕任平同他提要求,任平越是求他办事,二人的关系越近,对于任平为人,霍光已然有所了解,其骨子里就是一位重义重诺的游侠儿,自家帮他,日后其必然有所报。
“子孟不知,在下年少曾与一众人等结义,之后结义弟兄中,有不少犯了王法的,以至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不知子孟能否从中说项,免了那些侥幸逃得一命的遗孤,好让我派人去各地寻一寻,也算全了我等结义一场的情谊。”
霍光闻听此言,不由得长叹一声。
“世人皆说长安任平,仁德信义,今光见之,果真如此。
将军请放心,光这就进宫,去向太后与陛下求情。”
“有劳子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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