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混入内城,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杀几个无辜百姓这样简单,最重要的肯定是为了向外传递消息。
有活口留下,他们就有的是办法令他们开口。
“身为大绥子民,民女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云予微淡声道。
“好,好一个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秦震欣赏地看向云予微,并不稀奇为何小儿子会对她另眼相待,“云姑娘,你天纵奇才,可愿意随威武军一起,做更多有利大绥的事?”
良医难寻,尤其是像云予微这样有着神医之名的大夫。
云予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秦震并不强求,略站了一会儿就带着手下走了。
秦云铮留下了。
“你要劝我留在威武军中当军医?”云予微问他。
秦云铮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只想问你,伤口疼不疼。”
云予微望着他,半晌,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伤口当然疼。”
在秦云铮心疼的目光中,她却又绽开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但也可以忍受。”
后来,云予微的医堂就改到了外城。
再后来,永佑帝病重,京中局势不妙,抚远大将军封招回京,云予微同秦家踏上了一起回京的路。
若是故事到此戛然而止,少年将军和少女神医的故事好似从此圆满,画上一个令人遐想的句号。
可惜人生从不如此。
他们所有的美好过往,停留在了永佑二十八年的秋日,往后的生活,再不敢添上彼此的身影。
“云姐姐,”秦惜时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将云予微从过往中拉回了现实,“若非当初我……”
“算了惜时。”
自从嫁给了宁昭之后,云予微便很少再去回忆过往。
回忆过去,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比如今日,她只是回想起了和秦云铮在西北边城初遇的那段日子,便已经觉得浑身疲累了。
一定是她服下假死药的后遗症还没好,否则她怎能头晕目眩到如此地步?
“算了。”她听到自己轻轻道。
直到秦惜时颤抖的指尖轻轻落到她的脸颊上,她这才恍然察觉,原来她竟是落泪了。
她原来还会因这些过往落泪吗?
她以为她早就麻木了。
云予微轻轻叹息了一声,握住了为她拭泪的那只手。
“与你无关。”云予微望着秦惜时,突然笑了,“你们秦家人啊,就爱把所有的错误往自己身上揽。”
“即使那日你不曾带回宁昭,我不曾为他治病。”云予微目光幽幽,不知落在了何处,“谁又能保证,我不会在别处遇到他?”
“事已至此,即便再懊悔过往,也毫无用处。”
“惜时,今日我来,也并非想要你追悔过往。”
云予微轻轻道:“我原本,只盼着你能幸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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