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白苏立马站起来回头,见着朱延英形销骨立地站在她们身后,一副风吹吹就倒的样子,顿时有些懊悔自己口无遮拦——她们也是听说了清宁郡主要杀了杨宏成的消息,虽然惊奇,但更觉得解气,不由地凑在一起多说了几句。
只是她们也知道,不管好的坏的,除非是杨宏成死了,否则关于杨宏成的任何消息,最好还是别叫朱延英听到。
谁知道朱延英现在不仅人瘦得仿若要随时乘风而去,更是连走路都不怎么出声了,就这么冷不丁地出现在她们二人身后,将这个消息听了去。
白芷白苏后悔不迭,一边同朱延英闲话几句,一边观察她的神色。
只见她神情麻木,提起杨宏成,竟像是提起别人的事一般。
白芷和白苏心下觉得不妙,悄悄地同云予微说了,又忍不住地抱怨道:“若不是清宁郡主这么一闹,恐怕延英都要好起来了。”
云予微叹道:“早晚有一天延英会好起来的。”
她心中又沉重了些许,她思忖片刻,道:“以后跟安南王府有关的消息,你们都留心着些,别再让延英听到了。”
白芷白苏才应了是,外头小宫婢就进来通传,面带无奈之色:“娘娘,清宁郡主那边派了人来。”
云予微:“……”
她叹了口气:“白芷,你去看着点儿延英,同她说说话,不叫这边的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就是了。”
白芷点点头,急急忙忙地去了。
“有什么事?”云予微并不急着召见清宁郡主的人。
“说是……”小宫婢犹豫了一下,“说是清宁郡主气病了,想请娘娘和公子过去看看。”
饶是白苏一向沉稳,也被这要求给气得跳脚:“行宫中难道没有太医?清宁郡主今日病了要娘娘去看,行宫中家眷这么多,改明儿病了都让娘娘去看,娘娘忙得过来么?”
平日里白苏脾气最好,这下猛地一抢白起人来,竟是也夹枪带棒毫不含糊,小宫婢本就哆哆嗦嗦的,这下更是吓得带了哭腔:“奴婢,奴婢也这么回的。可清宁郡主的人带了郡主的信物来,坚持要见娘娘。”
“什么信物?”白苏问道。
“一枚玉佩。”小宫婢小心翼翼道,“那人说玉佩关系重大,不能交由奴婢呈上来。”
云予微顿时猜到了——应该是那枚能够证明杨迎秋身份的刻字玉佩。
“请进来吧。”云予微道。
她倒是要看看,安南王府到底在搞什么鬼!
很快,小宫婢引着丹梅走了进来。
“见过娘娘。”丹梅规矩地行了礼。
“起来吧。”云予微望着她,温和道,“听闻郡主生病了,可召了太医?严重不严重,太医怎么说?”
云予微轻笑道:“郡主年轻,身体康健,不必太过忧心。”
“郡主不曾召见太医,”丹梅摇了摇头,而后恭谨地摊开双手,将双手举过头顶,“郡主说,她有幸得了娘娘和云公子一个承诺,此次叫奴婢过来,正是想请娘娘践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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