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韶华低低地对秦佳说了一句。

“什么？”在秦佳还满头雾水的时候，韶华拿着她没有执剑的手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秦佳的手贯穿了韶华的身体，不见半丝血迹。

她眼睁睁看着穿过韶华身体还洁白如玉不染尘埃的五指，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啊啊啊啊啊……”秦佳忍不住惊恐地放声尖叫。

她会疯的，她真的会疯！

她从没打算牺牲任何一个人，要死也宁愿大家一起死，但她没想到韶华会帮她做出一个选择。

剑掉在了地上，秦佳疯了似地想把手抽出来。

可是不行！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虚影，抓不牢握不住！

很快地韶华挂在她的手上的身体越发的透明了。她的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好似感觉不到灵魂将要飞散的痛苦。

她的头凑近了秦佳的耳边，轻若无声地吐出在人世间最后的两个字：“救他。”

话音刚落，她顿时化成无数道流光随风而散。徒留那只穿过她胸膛的手心里，静静躺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灵珠散发出淡淡温暖的莹光。

灵珠关乎天下苍生，我不能为了流年就置天下的黎民百姓而不顾。这是我贯彻始终的道，也是我不论生死的坚持。

但同样我也做不到牺牲一个流年来换没有他的太平余生。

对不起我还是不够勇敢，所以我把勇敢的机会交在你手上。

这是她没有机会说出口的懦弱，但她知道流年会懂。

她把守护灵珠的责任移交给了秦佳，自己便做好了同他共死的决定。

苍生和流年她都不想负！

只是在最后的时刻，她有点不舍。不舍得那么好的流年也和她一样埋葬在黄土之下不见天光不再鲜活。

所以她还是撑着说出了：“救他”两个字。即使她不在了，但她仍然希望他也能好好活着。

韶华易逝，莫负流年。

可惜，此生她还是要负了啊！

“她倒是很识时务，不愧是暮望国的大国师！修仙出身的，眼界就是要比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放得长远一些。”余弃之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似有所感妻子离去的红狐狸，眼角缓缓地留下了泪水。

秦佳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灵珠，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在她做好和他们共赴生死的决定的时候，从未想过韶华会让自己死在她手上。

她可知她宁愿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战死，也不愿用他人的命苟且偷安！

亲手杀了韶华的剧烈刺激让秦佳两耳嗡嗡作响，半点都听不见余弃之在说什么。

“你呆站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点把灵珠拿过来给我！”看她没反应，余弃之加重了语气。

秦佳僵硬地把放在灵珠上的视线抬到了余弃之身上。

看他一开一合的嘴，恨不得立刻把他缝上。

“不要顶着百里星河的脸和我说那么恶心的话！”秦佳情绪失控地大声说。

有人因她而死，还死在她手上，她此生再也没办法活得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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